“那,一輩子待在烜哥哥的懷裏,可好?”

溫柔的聲音在耳畔回響,晏雙飛猛地從梁烜的懷裏掙開,一臉錯愕。梁烜顯然預料到她這樣的反應,隻是靜靜地望著她笑,並不說話。

晏雙飛覺著有些不可思議,他就這樣和自己袒露了心跡,他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是有家室的人,難道他一點也不介意嗎?

“傻丫頭。”梁烜似乎並不急於聽到她的回答,反而主動轉移了話題。“早些休息吧,容妃今晚怕是要過去同汐兒睡了,你安心歇著。”

說完,梁烜站起了身,欲要離開。

“烜哥哥——”晏雙飛下意識地伸出手,拉住梁烜的胳膊。梁烜怔在那裏,不解地望著她。

晏雙飛臉一紅,忙忙將手鬆開,支吾了一陣,道:“烜哥哥,或許現在很多事情都很難解釋清楚,但請你相信,某些東西注定了,無論麵對什麼、經曆什麼,都不會改變。”

梁烜有些疑惑,怔了片刻,卻還是點了點頭。“我信。”

晏雙飛努力地在腦子裏組織語言,眉頭都快蹙到了一起。“還有,我想和烜哥哥定一個約定。”

“約定?”

“我想讓烜哥哥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晏雙飛糾結的是如何同段祁渢“離婚”。當初答應嫁入丞相府,僅僅是為了擺脫晏府的束縛,也是借著丞相的高枝接近皇宮,進而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如今,她肯定自己已經找到了讓自己心動的人,卻才意識到一個尖銳的問題——丞相府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休掉她呢?被休掉的她又如何能改嫁到皇宮呢?

一個月,說長,把握不好卻隻能稍縱即逝,一事無成;說短,卻要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朝夕相處,與自己喜歡的人生生隔離,用“度日如年”形容也不為過。一個月,希望她能夠處理好那些複雜的事情,一心一意地將自己交給他。

“那,一個月後,我們的約定是?”梁烜似乎猜到了晏雙飛的心思,眼神裏多了幾分特殊的色彩。

晏雙飛低眉淺笑,鼓足了勇氣開了口。“烜哥哥,你可信‘一見鍾情’?”

梁烜再次怔在了那裏,或許他從未想過,晏雙飛一介女子竟然會這般勇敢直白。隻是短暫的沉默,梁烜很快便露出了溫暖的笑容。“我信。”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可知。君若知曉,又可願等我一月?” 晏雙飛臉一紅,忙忙低下了頭。

梁烜已然明了一切,執起晏雙飛的手,輕聲道:“傻七七,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晏雙飛自然懂得詞中的含義,臉上越來越燙,心裏也越來越甜。

“一個月後,蒲草依舊柔韌如絲,隻願磐石亦無轉移。”晏雙飛一字一句輕吐而出,短短二十字,卻讓她覺得比說了好幾百字還要辛苦。

梁烜淡然一笑,目光卻萬般深邃。

“七七可知,在烜心裏,無論經過多少時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七七,不是情。”

段祁渢回到喜瀾宮的時候,晏雙飛正揚著嘴角睡得香甜,像是在做一個甜蜜的美夢。他伸出手臂把晏雙飛往他懷裏一攬,抱起晏雙飛便往外走。

晏雙飛迷迷糊糊之間,隻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騰空了,又像是靠著一麵結實的牆。走了幾步,她便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原來是在段祁渢的懷裏。

“喂,喂,你要帶我去哪裏?!”晏雙飛大驚,下意識地掙紮,握起粉拳便往段祁渢身上砸去。

段祁渢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停下了攻擊,眼巴巴地望著他。這個女人,每次一臉無辜的時候,他就拿她沒轍。段祁渢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解釋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