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雙飛低頭吃菜的時候,偷偷瞟了瞟旁邊的大姐一眼,見她滿臉慍色,一點也藏不住心事的樣子,不免在心裏偷笑起來。想同她鬥,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水平。
晏雲妍並不死心,想著自己自幼學習琴棋書畫,哪一樣不比她晏雙飛強,如今那樣完美的男人卻屬於她而不屬於自己,心裏就來氣。突然,她眼前靈光一閃,意識到晏雙飛從來沒有學過古琴,而她卻是最擅長撫琴,今日她正好可以拿出來炫耀一下,也以此煞煞晏雙飛那個“無才女子”的銳氣。
想到這裏,晏雲妍乖巧地起身,對著眾人道:“爹爹,將軍,獨獨飲酒用膳豈不單調,不如妍兒彈奏一曲,也為這晚宴添一些趣味。”
“嗬嗬,我這女兒,倒是毛遂自薦起來了。”晏常捋捋胡須,又看向段祁渢道,“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有美人彈琴助興,何樂而不為。”段祁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晏雙飛哪裏不知道晏雲妍心裏是個什麼打算,她不怕自己被晏雲妍比下去,倒是段祁渢這個態度,讓她心裏不自覺地吃味起來。
一下子配合自己演戲,一下子又由著晏雲妍的陰謀,他明明能洞悉一切,卻又裝作毫無所知的樣子。看來,這個男人是鐵了心想看戲了。
哼,那就成全他。晏雙飛挑眉,端起桌上的那杯酒,也是一飲而盡。
晏雙飛的小動作盡收段祁渢的眼底,段祁渢的眼裏不禁閃過一絲笑意。這個女人,還挺固執的。
才一會工夫,丫鬟便已將古琴擺放好,晏雲妍福身行了個禮,便翩翩而坐,彈起琴來,一首《陽春白雪》在她的指尖流淌。
相傳《陽春白雪》為春秋時期的晉國師曠或齊國劉涓子所作,“白雪”取另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它以清新流暢的旋律、活潑輕快的節奏,生動表現了冬去春來,大地複蘇,萬物向榮,生機勃勃的初春景象。晏雲妍雖然愛好俗豔的打扮,但是在彈琴方麵還算是有所專長,這一首清新明快的《陽春白雪》在她指下也算是動聽。而且此時梁國正值冬去春來的複蘇之際,她選了這首曲子,也必定是深思後的結果。
晏常捋著胡須,不住地點頭,很是滿意於女兒的表現,眼光不由得看向段祁渢,見著他也是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心裏更加得意了。若是自家的大女兒也能博得這位段將軍的歡心,享那“齊人之福”,那他晏家可真的是發達了。
一曲《陽春白雪》彈奏完畢,晏雲妍款款起身,羞紅著臉衝著眾人道:“雲妍獻醜了。”
晏雙飛瞧著晏雲妍偷偷朝著段祁渢拋媚眼,段祁渢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心裏的火氣也就大了。不就是一首老掉牙的《陽春白雪》麼,她不知道彈了多少遍了。原來的晏雙飛自小受到欺壓,沒學什麼詩書琴棋,但不代表現在的晏雙飛不會。要知道,她在現代可是才女一個,唱歌跳舞樣樣俱全,彈古琴自然也難不倒她。
“妹妹這是在發什麼呆呢?”正當晏雙飛想著應該唱首什麼樣的曲子,晏雲妍已然來到了她的身邊,冷嘲熱諷道,“難道妹妹也想奏上一曲不成?姐姐我可是從未見過妹妹彈琴,今日正好將軍也在,妹妹不妨讓我們大開眼界一番?”
晏雙飛站起身,她的身子比晏雲妍要高出幾分,所以她心裏更加有底氣了。“既然姐姐如此期待,飛兒也隻好獻醜了。”
說完,晏雙飛勾起唇角,又轉過頭去,衝著段祁渢嬌羞一笑,差點讓段祁渢被口中的酒給嗆到。
在眾人或詫異或期待的目光下,晏雙飛已然在古琴邊上坐下,兩手很是自然地置於琴弦之上,熟稔地撥動起來。
雖然她身處一個架空的年代,一個中國曆史上未有記載的國家,然而由於文化的傳播,這裏的人也知曉很多的中國古代曆史文化知識,從剛剛晏雲妍彈奏那曲《陽春白雪》便可得知。而“晏雙飛”這個名字的由來,也是其母從詩詞中所截取,由此可見,很多名人名曲早已被這裏的人們知曉。晏雙飛隻有用現代的流行歌曲,才能真正地震撼到現場的眾人,也讓她那個大姐“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