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爽聲大笑了起來,目光卻凜冽地射向段祁渢。“段將軍在暗地裏組織些什麼,應該心裏有數,你我又何必說得那樣明白呢。”
段祁渢一愣,盯著黑衣男子的眸子越發深邃了。
他是什麼人,他所指的“暗地裏組織些什麼”,難道是……
“段某自認為沒什麼可心虛的,閣下不如把話挑明白。”段祁渢絲毫不顯慌亂,慢條斯理地回應道。
閣樓上的晏雙飛越聽越糊塗,這兩個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啊……
“既然段將軍想要把話挑明,我也不含蓄了。”黑衣人勾唇一笑,“不過是在下的幾個朋友被段將軍的‘部下’所傷,在下隻是想討回些公道而已。”
“哦?不知閣下的朋友是哪路英雄?段某的‘部下’又是哪位?”
“所謂‘部下’,段將軍心裏自然明白。至於在下的朋友嘛……小人物,不值一提。”黑衣人笑道。
晏雙飛被這個矛盾體雷到了。一下子又說是為朋友報仇,一下子又說朋友不值一提,明顯就是個借口嘛!
“討回公道,為何要毒殺我師父?為何要劫持我夫人?為何要步步緊逼取我性命?”段祁渢咄咄逼人,目光裏透著陰鷙。
很顯然,他已經不想再同這個黑衣人耗下去了。
“段將軍的問題,也太多了吧。”黑衣人目光一凜,“想要知道答案,還需問問我手中的這把劍——”
話音剛落,那黑衣男子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他握住劍柄,猛地便朝著段祁渢刺過來。
段祁渢閃身一躲,右手拔劍,左手丟下劍鞘,便同著那黑衣男子過起招來。
段銘與紫雲共同對付紅雪一人,幾招下去便占了上風。
晏雙飛在閣樓上饒有興致地觀望著樓下的打鬥。這個黑衣男子的劍法很是飄逸,她雖然不懂劍術,也從未學過武功,但是看著那男子出劍和躲閃的招式,就好像他是整個人都飄浮在空中似的,甚至有種“翩翩起舞”的感覺!
相反,段祁渢的招數卻是步步緊逼,劍氣也是異常冷冽,想來也是因為他是將軍,經常要上陣殺敵的緣故,這才練就了一身的強硬。
二人的功夫雖不是一派,卻都非常厲害,不分伯仲,幾個回合下來還是未能分出勝負。
紅雪被段銘和紫雲二人夾擊,眼看就要被段銘擒住,她身子一閃,目光掃過晏雙飛所在的閣樓,從那個角度一眼便瞅見了正認真觀戰的晏雙飛。
紅雪趁機飛身上樓,一把攬住晏雙飛,站定在閣樓上。鋒利的長劍已然架在了晏雙飛的脖子上,紅雪心裏陣陣得意,卻還是冷下了聲音說道:“停下,不然我取了她性命!”
段銘正想衝上去,聽見紅雪這句話,便止住了腳步,下意識地看向段祁渢。
段祁渢和黑衣男子出奇一致地停下了打鬥,都朝著閣樓看去。紅雪的劍緊貼著晏雙飛的脖子,印著月光,那劍麵還反射出陣陣冷冽的寒光。
“你做什麼?”出乎意料地,還未等段祁渢說話,黑衣男子倒是先問出了聲。
紅雪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道:“主人,他們以一敵二,本就不公!”
“放開她。”黑衣男子無視紅雪的話,冷冰冰地開口道。
“主……主人……”紅雪不依,還想說什麼,卻被黑衣男子打斷。
“我還不用靠一個女人來救命。放開她。”
不容置喙的語氣讓紅雪心裏氣憤不已,也讓晏雙飛又是驚訝又是疑惑。
“主人,大局為重,萬萬不可因為一個女人……”紅雪急了。三打二,明顯就是段祁渢那邊占上風,而且段祁渢和他的手下都不是等閑之輩,萬一主人敗下,他們的計劃便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