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段祁渢朝著沈南綾淺淺地笑了笑。沈南綾福身致意,笑而不語。
這一幕及其短暫,卻讓晏雙飛捕捉到了。段祁渢居然衝她笑?他們認識嗎?而且,好像還很要好的樣子……
“南綾姐姐,你和我表哥認識呀?”梁汐心直口快,將晏雙飛心中的疑惑也問了出來。
沈南綾輕聲笑了笑,衝著梁汐溫和地解釋道:“祁渢哥哥曾是父親的副將,常出入父親的府邸,我們自然有過幾次接觸。”
連“祁渢哥哥”都叫上了,才有過幾次接觸麼……晏雙飛在心裏唏噓不已。
“原來是這樣啊!”梁汐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咧開嘴笑了起來。
梁燁聽見了這邊的聲音,走了過來。他一見晏雙飛和段祁渢站在一起,身邊卻沒了梁烜,頓時明了一切。他低下頭,輕聲笑了笑,看向晏雙飛。晏雙飛故意逃避他的目光,將臉撇向了一邊。
“大家聊什麼這麼開心呢。”梁烜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晏雙飛心裏怔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大皇兄你來了!”梁汐永遠是最活躍的那個,扯開了嗓門喚道。
梁烜笑著點點頭,站到了梁汐身邊。這時,司馬弋也從著另一條道上走了出來,走向眾人。
梁汐一見司馬弋過來,臉上頓時多了幾分不自然,忙忙低下了臉去。
“喲,瞧我的汐妹妹,剛剛還興高采烈的,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梁燁哪裏肯放過梁汐,故意取笑道。
“二皇兄!”梁汐輕輕一跺腳,便躲在了晏雙飛的身後。
眾人都開心地笑了起來,隻是晏雙飛卻總覺著自己笑著比哭還難受。
“咦,祁泠不來嗎?”梁燁瞅瞅四周,衝著段祁渢問道。
段祁渢看了梁燁一眼,淡淡地回答道:“家裏來了客人,他要招呼一下,晚些才過來。”
“這樣啊……”梁燁的唇角勾起一絲邪氣的笑容,絲毫沒有放過梁汐的意思,大步向前便攀上了司馬弋的肩膀,爽聲說道:“司馬,今天你可是賺了!你最大的情敵至今沒有出現,你完全可以‘趁虛而入’啊……”
“‘趁虛而入’?”司馬弋挑了挑眉毛,也咧開嘴笑了起來,語氣卻夾雜著某種意味的嘲諷。“趁虛而入可不是君子所為,奪人所愛更是為世人所不恥。我司馬弋,還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
“開個玩笑,何必這麼認真!我看你是真的在乎我們家汐妹妹了!”梁燁幹笑幾聲,還是不急不緩地開著玩笑,也試圖化解這一片尷尬。
梁汐一惱,衝著梁燁便啐道:“二皇兄,就你能說!”
“哈哈哈哈哈——”梁燁爽聲大笑起來,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間花園熱鬧不已。
晏雙飛僵著臉,雖然嘴角在笑,心裏卻是異常苦澀。
是夜,皇宮內外彩燈高掛,眾人齊聚攬霞殿,大殿上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攬霞殿,顧名思義,意為欲將那絢麗的晚霞攬入懷中,是皇家招待貴客、舉辦家宴的專用場所。大殿多部露天,石柱均是金釘朱漆,雕刻龍鳳飛雲,上列門樓,左右築以宮牆,都覆以琉璃瓦。整個四方形的殿堂氣局雖然不大,但其絢麗華美之態昭然可見。
梁皇坐於大殿正上方,左為皇後,又為淑妃,其次則是容妃和其他一些妃嬪。兩位皇子位於第二位次,梁汐則是坐在了梁燁身邊,目光正四處遊離著。
晏雙飛在略低一些的位置坐著,身邊自然是段祁渢。段祁泠來得比較晚,晚霞來臨之際,眾人才瞧見他的影子。所以今日,司馬弋和梁汐公主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地相處了大半時間。
輕風飄散,吹落了殿內栽種的各類花木的花瓣,梨花的潔白,桃花的粉紅,交疊、沉淪,分不清彼此。淡淡的清香幽幽傳來,夾雜著風的輕柔,沉醉了滿院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