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馬兒在竹林之中走走停停,兜兜轉轉,依舊沒有找到竹林的出口。晏雙飛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回頭錯愕地看向梁烜,投去一些略帶擔心的目光。
“七七,別擔心,能走出去的。”梁烜淺淺地笑了笑,笑容卻如陽光般照亮了晏雙飛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晏雙飛似乎覺得,他們又回到了初見時候的那個情景,隻要一個眼神,便能讀懂彼此的心,安定、了然。
晏雙飛慢慢地轉過頭去,抿著唇,不自覺地無聲笑著,連眼睛都快彎成了月牙狀。
“嗬嗬,七七怎麼又笑了……”梁烜笑出聲,輕聲問道。
晏雙飛訝異地回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又笑了?”
“因為你在我懷裏,你身體的每一個反應,我都能覺察到。”梁烜一本正經地說道。
晏雙飛羞紅了臉,忙忙就把臉撇向了一邊,卻沒了說詞。
“七七,若是可以,烜倒是寧願這條路沒有盡頭,這樣我便可以一直抱著你,感受你的一顰,一笑,歡樂,悲傷。”梁烜長歎一聲,緩緩道。
不待晏雙飛反應,梁烜卻又兀自繼續說了起來。“還記得第一天在花園見你,你穿著一條紫色紗裙,像是一位天上下來的仙子,翩翩立於池塘邊上。輕風吹起你的發絲,卻沒能掩蓋你那雙靈動的眸子。從我的目光落在你臉上的那一瞬間開始,便再也無法移開。”
“烜哥哥,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晏雙飛低下頭,有些羞澀地說道。
“七七,聽我說。”梁烜打斷晏雙飛的話,擁緊了她的腰身,讓她的身子緊貼著自己的胸口。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你有著這樣美好的名字,一如你的人一樣,清新脫俗,惹人憐愛。”梁烜的臉上漾著溫柔的笑容,似乎沉溺在了往日的回憶之中,神情無比陶醉。
“那日我太唐突,不由自主地便對你說出了那句‘適我願兮’,本以為你會生氣離去,可是你竟然與我有著同樣的感受。你那句‘邂逅相遇,亦適我願’,讓我感動。”
晏雙飛臉一紅,想起第一次見麵,兩個人就借著詩經裏的句子互表“心意”,心裏又是窘迫又是羞喜。
“後來,聽說你病了,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去看你。你說,讓我等你一個月,我哪裏不懂得你的意思。婚姻雖是大事,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段將軍,或許並不是你所願。你選擇了我,我又有什麼理由不等你,誰叫我……誰叫我,也那般愛你。”
晏雙飛猛地一驚,嘴不自覺地張開,卻啞然無聲。
這是第一次,她從梁烜的口中聽到“愛”這個字。縱然他們一見傾心,縱然他們有過很多親密的舉動,縱然他們為了彼此可以不顧生死,可是,他們卻從未同彼此說過這個字。
這一刻聽來,心似乎被什麼觸動,濃濃的感動湧入,久而不散。
“七七,你可知,你是烜……唯一,深愛的女人。”梁烜輕聲說著,語氣裏充斥著濃濃的溫柔和情意。他的下顎抵著晏雙飛的肩,側臉摩擦著晏雙飛的耳垂,微熱的氣息也盡數撒到了晏雙飛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