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段祁渢牽著晏雙飛的手回到無影宮的時候,吹畫儼然變成了一尊石像,行書卻是十分自然地笑著,好似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留在宮裏,先把身子養好,外麵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便是。”段祁渢扶著晏雙飛坐下,還不忘為她倒了一杯茶,輕輕遞到她的麵前。
晏雙飛含著笑,點頭應允。昨夜在河邊,他們就已經商量好,最近風頭太緊,淑妃勢力正盛,不可輕舉妄動。段祁渢回去探一探朝中的情況,晏雙飛身子還未痊愈,在外又有通緝令限製,便暫且留在無影宮,等候段祁渢的安排。
段祁渢又再叮囑了行書幾句,便匆匆離開了。行書尾隨而去,吹畫卻很是難得地沒有去送他,而是端坐在晏雙飛的對麵,眨巴著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怎麼了,畫兒,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良久之後,見吹畫一直盯著自己,卻默然不語,晏雙飛隻得一臉茫然地將手在吹畫麵前揮了揮,好奇地問道。
吹畫靜靜地打量著晏雙飛的臉,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最後不得不歎了一口氣,吃吃道:“七七,我就說你定不是個普通的女子。你這才同宮主出去一天,畫兒便要稱呼你為‘宮主夫人’了!”
“什,什麼‘宮主夫人’,你瞎說什麼呢!”晏雙飛聽著這四個字,嘴上不依不撓地說著,心裏卻是如同飲蜜般甘甜。
“可不是嘛,宮主平時雖然待人溫和親切,但是我可從沒見過他牽著哪個女人的手在咱無影宮裏招搖過市的。今天他牽著你逛了一圈,這不是擺明了你就是這兒的女主人嘛!”吹畫一本正經地分析著,晏雙飛卻聽得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有想到,她隻是被段祁渢牽著從宮門走到房內,就成了吹畫口中的“招搖過市”。不過那“女主人”三個字,著實讓晏雙飛心情大好。
“七七,我就說嘛,你和我們宮主絕對有戲,不然他也不會一看到你受傷,就緊張成那個樣……”吹畫心直口快地說著,又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忙忙低頭掩飾。
晏雙飛輕聲一笑,道:“別裝啦,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你都知道了?宮主都同你說了?”吹畫鼓著眼睛,唇瓣也抿成了一條直線,很是緊張地看著晏雙飛。
“嗯,他都同我說了。”晏雙飛笑道。如若段祁渢沒有同自己說,隻要她這樣一試探,吹畫便會將什麼都給招了。看來,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是真的單純。隻是不知道在無影宮這樣一個殺手遍行的江湖組織裏,心境純潔又藏不住事的她又是如何當起這“司主”一職。
怕是吃了不少苦吧……想到這裏,晏雙飛心裏一疼,便伸手過去,將吹畫的手緊緊握住。
“七七……”吹畫還沉浸在欺騙了晏雙飛的自責之中,一見自己的手被晏雙飛握住,頓時更加內疚了。“七七,你不怪我嗎……”
“傻瓜,我幹嘛要怪你啊。要怪也得怪段祁渢那個壞蛋,自作主張瞞著我那麼多事情,還逼著你們一起來捉弄我……下次啊,我們聯合起來一起對付他,怎麼樣?”晏雙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快一些,不要讓吹畫覺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