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是說我們有緣嗎?既然在此相會,不如彼此傾吐心事,不也暢快?”晏雙飛故作自然地說道。

“喔?彼此傾吐心事?”梁燁勾唇一笑,倒是來了興趣。“不知這位朋友又有何心事需要傾吐呢?你一直在問我的故事,不妨也說說自己的故事如何?”

“我?我隻是個隨從,能有什麼故事!”晏雙飛敷衍道。

“那可未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感情之事,同身份又有何因果聯係呢?”梁燁搖了搖頭,雖然臉上掛著笑意,語氣卻是一本正經。“況且,朋友剛剛還說是因為心事複雜才出來散心,一句‘人麵隻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可是最為有力的證據呀……”

晏雙飛一愣,原來他剛剛來的時候,聽見了自己輕聲吟誦的那首詩。隻是,他卻不知道,這首詩就是因他才有感而發。

“還不知道朋友如何稱呼?”梁燁話鋒一轉,微笑問道。

晏雙飛眸子一閃,卻還是極力冷靜地應道:“在下李家岑,是栩林的客商,同段將軍有筆交易,昨日便順道將東西送去了宮裏。”

“原來李兄弟是外地來此的商人啊……我看李兄弟相貌堂堂的樣子,也確實不像個隨從。”梁燁聽晏雙飛這般解釋,倒也有了七八分的相信。畢竟他如何看眼前這名男子,都無法將他同那些卑躬屈膝的隨從聯係在一起。

“二皇子謬讚了。”晏雙飛客客氣氣地說道。

“哎,既然你我在此相遇,正如你那句話——你我不必拘泥於身份。我看你比我稍顯年輕,不如就喊我一聲‘燁哥’,我喚你一聲‘岑弟’便是。”

晏雙飛差點沒笑出聲,剛剛還略帶陰霾的心情被梁燁這句及其搞笑的話一掃而空。燁哥?岑弟?虧他想得出來……

心裏雖然覺著好笑,晏雙飛卻還是壓抑住了這不合時宜的笑意,故作隨意地問道:“聽二皇子這口氣,似乎很向往這平民百姓的生活?”

“平民百姓雖然不及皇家尊貴,但是卻能過得無拘無束。不必想那朝堂大事,不必理那爾虞我詐,如此安逸的生活,愣是誰都會向往的。”梁燁幽幽地說道。

“既然向往,為何不追求呢?”

“嗬嗬,因為我找到了比這更寶貴的東西……”梁燁抿著唇,淡淡的笑容裏透著無盡的幸福顏色。

“是什麼?”晏雙飛心一驚,下意識地問道。

梁燁碰上晏雙飛驚疑的目光,片刻失神,卻掩飾地笑笑,道:“剛剛不是說到岑弟的故事麼,怎麼又說起我來了……”

晏雙飛沒得到想要的回答,悻悻地笑了笑,自嘲地應道:“二皇子還真拿我當兄弟看了?這可讓小弟我受寵若驚了!”

“相逢即是緣分,更何況……”梁燁頓了頓,目光定格在晏雙飛白皙的臉上。“我總覺得,我對你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是上輩子見過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