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渢很是滿意自己改的句子,又含著笑問道:“七七,不生氣了吧?”

“我沒有生過氣!”晏雙飛再一次一本正經地重申。

“嗯,好。”段祁渢隻得順著她的話用力地點頭,下巴又在她的發間不安分地動著,晏雙飛忍不住用力往他背上敲了幾下。

“你快點走啦,不然段銘和吹畫準把你的飯都給瓜分了!”

“誰說我要走了,今晚我就睡這兒了。”段祁渢皺起了眉頭,很是嚴肅地答道。

晏雙飛撇過臉,瞅了瞅窗外還是很強大的太陽,嘴角抽搐了一會兒,這才訕訕地說道:“你好端端的將軍,睡在這兒算是怎麼一回事啊……況且,現在不還早著嘛,咱還是,還是先回將軍府吃個飯……”

“吃飯?這飄香樓裏不是有珍饈萬千嗎?為何還要回將軍府?”段祁渢故作不解,揚起嘴角逗笑道。

“……”晏雙飛被段祁渢的話堵得無話可說,隻得默默地閉上了嘴。

段祁渢抱著晏雙飛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裏,抿著笑意輕聲問道:“還是……七七怕了?”

“怕了?我怕什麼?我有什麼好怕的?”晏雙飛顯然很受不了這種極為明顯的激將法,頓時來了興致。“你要住就住唄,咱現在就叫吃的,看誰吃得多!”

“吃得多,有什麼獎勵嗎?”段祁渢很不理解晏雙飛突如其來的邏輯。

晏雙飛輕笑兩聲,很是得意地說道:“誰吃得多,誰就睡床,吃不過的那個人就睡地板。”

“……”段祁渢極度無語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店小二鐵蛋把東西送進來的時候,深深地睇了一眼一言不發地坐在床沿上的段祁渢,心想這世道的年輕人怎麼都長得這般好看,又恨恨地怨了幾句把他生得賊眉鼠眼的爹娘。

“哎,李公子,這位是你朋友?”鐵蛋將各式小碟放到桌上,忍不住向桌旁的那名俊秀男子問道。不知為何,鐵蛋總覺得眼前這男子的皮膚似乎變白了,不像前日來的時候那般粗糙,反而更顯得俊秀了。

“嗯。”晏雙飛悶悶地應了一聲,又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那個……葉公子走的時候,沒說什麼吧?”

“那倒沒有。”鐵蛋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快要走出房門的時候,才又不甘心地試探性地問道:“那個,李公子啊,你知不知道葉公子的真實身份呀?”

晏雙飛輕輕挑眉,自然想到了今日梁燁離開的時候,那侍衛首領所說的話。為避免節外生枝,晏雙飛隻是淡淡地交代道:“鐵蛋,有些事情自己心裏清楚就好,可不要四處宣揚。”

“是,是,是,小的明白!”鐵蛋連聲應著,心裏唏噓一陣,忙忙將門掩上,緊閉著嘴巴退了下去。

段祁渢和晏雙飛很是沉默把飯給吃完後,便開始了極為激烈的對弈大賽。說起對弈,客棧裏自然是不會有圍棋的,隻是由於段祁渢完全否定了晏雙飛“吃喝論英雄”的著名論斷,兩人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一棋定江山”。段祁渢二話沒說便去了街上買了一副圍棋上來,和晏雙飛展開了你死我活的對弈。

棋子黑白相間,看起來簡單明了,其中的玄機卻很難參透。晏雙飛在初中的時候就開始學習圍棋,雖然沒有參加過什麼比賽、得過什麼稱號和證書,但也算是一本書一本書地研究而自學成才。至少,在她的班級裏,還真沒有人贏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