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雙飛甜滋滋地享受著這個擁抱,勾著笑容的嘴角恨不得翹到眉毛邊上去。突然,她的脖頸處一涼,似乎有冰涼的液體滴落,沿著她的脖子蔓延至後背。
“渢哥……”晏雙飛心一疼,忙忙掙脫開他的懷抱。果不其然,段祁渢的眼眶泛著紅色,臉上的還餘有眼淚滑過的痕跡。
他竟然哭了。
像是心猛地被一重物所擊,絕非“震撼”兩個字可以形容,至少,她除了感動,還有心疼。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為她哭過,若說明輝是因為失去親人的痛苦,才會在她麵前落下淚來,那麼段祁渢,是真真正正地因為她,因為愛她,喜極而泣。
“嗬,沒事,開心得。”段祁渢伸手拭淚,卻被晏雙飛一把抓住。她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地觸上他略顯狼狽的輪廓,唇角一抿,差點也掉下淚來。
這樣一個可以為她落淚的男人,她發誓,這一輩子,絕不再負他。
房內一片溫情,房外卻開始有了瑣碎的聲音。晏雙飛的動作一僵,同段祁渢默契地循聲看去,陽光將吹畫等人的影子在房門上拉長,那身影隨著聲音的起伏而移動,似乎是有了爭吵。
“你滾開,找人也得挑個時間吧,不許進!”吹畫一臉嚴肅地衝著段銘吼道。
段銘蹙眉,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劍柄。若到了必要的時刻,他還真會不顧同門情誼同她拚鬥一場。
“畫兒,別鬧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稟報,必須馬上見到將軍。”段銘再次陳述自己的觀點,企圖以事態的嚴重性打動這個固執的女人。
“我管你什麼重要的事情!事情再大也大不過咱家七七和宮主的大事!你給我滾一邊兒去,別吵到了他們!”吹畫極為理直氣壯地喝道。
要知道,她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時機,偷偷地給她那個慢半拍的宮主和口是心非的七七製造機會。昨晚的迷香計劃相當有條不紊地進行完畢,也算是取得了具有裏程碑性質的階段性勝利。今天晨起,宮主連早朝都沒去,一直等到七七醒來,然後兩個人還一直在房內溫存著,這跡象多好啊!這樣好的氛圍,她吹畫怎麼可能讓段銘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給破壞掉呢!決不允許!
“吹畫,我同你說認真的,你若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段銘氣急,正所謂“女人心,海底針”,吹畫的心思,比那海裏的頭發還要讓人難以捉摸!
“誰怕誰啊,有本事我們出去打!”吹畫誓死捍衛宮主和“宮主夫人”的甜蜜領地,直到開戰還不忘轉移陣地,以免吵到了房內的兩人。
吹畫的嗓門一向很大,更何況屋裏那般安靜,屋外的吵鬧聲自然入了段祁渢二人的耳中。
“我出去看看。”段祁渢輕聲說著,起身穿好了衣物,便往門口走去,頎長的身段和那帶著俊逸的背影讓晏雙飛不由得又花癡地多看了幾眼。
房門被突然拉開,段祁渢冷峻的麵容展現在了段銘麵前。
段銘一見段祁渢出現,麵露喜色,收起劍便立刻迎了上去。吹畫眼疾手快,拿劍一擋,喝道:“站住,還沒分個勝負呢,就想臨陣脫逃?!”
“畫兒,別鬧了。”段祁渢冷聲打斷,吹畫訝異地回頭,碰上段祁渢責備的目光,心虛一陣,卻強作自然地咧開嘴道:“哎呀,宮主你醒了,我還怕段銘吵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