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霞殿上,觥籌交錯,歌舞升平,列位大臣歡聲笑語地討論著大小事務,並沒有注意到一名身材纖瘦的女子默默起身,朝著大殿中央走去。隻是那剛剛從她站起便定格在她身上的目光,也隨著她的走動慢慢移動。
晏雙飛的步子邁得很小,但隨著她越來越靠近殿中,眾人的討論聲慢慢地減弱,而後整個大殿鴉雀無聲,舞女也識趣地退下,獨留晏雙飛一人在舞台中央。
眾人的目光均被殿中的女子吸引而去,甚至有大臣一杯酒送到嘴邊,忘記了飲下。大家忙著慶賀新皇和晏府三小姐的大喜,卻忘了,新皇和晏府二小姐曾經還盛傳過一段“戀史”,更何況,那晏府二小姐還是先皇禦封的“雲騎夫人”。
所以,當晏雙飛一臉淡然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光之中時,大臣們除了不解之外,更多的是驚訝中隱約的幸災樂禍。
或許,接下來,會看到一場好戲也說不定。
晏雙飛靜靜地站在殿中,毫不避諱地盯著正前方那名男子看。男子的目光從她站起,便定格在了她的身上,隻是此刻四目相對,心裏卻莫名地慌亂起來。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晏雙飛也如同靈魂出竅一般,竟然隻顧著勾唇淺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這是……”右旁一大臣小聲地同著旁邊的另一位大臣議論著,不僅僅是他,就連裴兮遠,甚至是司馬弋和梁汐夫婦,也悄悄地替晏雙飛捏了一把冷汗。
唯有段祁渢,縱使心裏那複雜的情愫翻騰滾躍,卻依舊一臉波瀾不驚。
梁烜被晏雙飛複雜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懵,竟然也忘記了場合,好在身邊還有位“識大體”的皇後,見此狀況忙忙沉聲問道:“雲騎夫人可是有話要說?”
晏雙飛並未是表麵那般出神,聽到皇後的話也絲毫不顯吃驚,她輕聲一笑,福身致意道:“回皇上,皇後娘娘,臣妾為慶賀皇上和三妹大喜,特準備了一首曲子作為賀禮,還望皇上和三妹笑納。”
晏雙飛的話一出口,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司馬弋等人一臉錯愕,不理解晏雙飛怎麼會有慶賀她“前男友”結婚的荒謬行為。皇後卻是稍稍鬆了一口氣,畢竟晏雙飛是來獻歌的,不是來搗亂的,對她構不成任何的威脅,她也不用擔心皇室的顏麵受到羞辱。眾大臣們也是唏噓不已,原以為會看到一場激烈的“爭寵大戲”,結果這位眾人看好的角色竟然主動向“惡勢力”示好了,真是失望。
聽了晏雙飛似真非假的話,梁烜的麵色緩和了一些,不知為何,他的目光稍稍斜了斜,看向那邊獨自飲酒的段祁渢。聽說,他和她現在相處得很好,不知是真是假。
“既然雲騎夫人有此心意,朕洗耳恭聽。”梁烜淡笑,緩緩說道。
“臣妾獻醜了。”晏雙飛也回以淡笑,點頭衝那一旁的太監喚道。“給我搬一台古箏過來。”
上一次在古代彈琴,還是歸寧的時候,當時她從一個眾人眼中什麼都不會的傻丫頭,變成了一曲“奇歌”的創造者,還把她那大姐晏雲妍氣得半死。現在想來,還真有點僥幸的味道。
這一次,彈的還是她喜歡的歌,隻是用的不是古琴,而是古箏。古琴聲音小,比較內向,隻有在某些特殊的環境下會特別感動人,而往往感動的也隻是彈琴人自己。古箏的聲音大,很動聽,彈奏的時候加持力很強,想要用它來醉人是再好不過了。所以,在現代,很多人說古箏是“東方鋼琴”,這一點,晏雙飛很是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