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雲騎夫人還是說給自己聽吧!”李鶯的動作猛地一僵,目光凜冽地射在晏雙飛的臉上。
對上李鶯那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目光,晏雙飛心裏料過,自然也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隻是淺淺地笑了笑,站起了身子。
“看來皇後娘娘還是這樣囂張跋扈,難怪會樹立那麼多的敵人,連自己枕邊的男人,也日日想著來對付你,嗬嗬……”
晏雙飛的輕笑聲傳入李鶯的耳中,讓李鶯心裏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了。她怒目看向晏雙飛,很是不服氣地反問道:“你那話是什麼意思?!若不是你從中挑撥,設計陷害,我又怎會落到這般田地?這一切,都是你們兩姐妹所造成的,皇上被你們蒙蔽了,才會這樣對我!”
“你這話,我怎麼聽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呢?”晏雙飛若有所思地一邊笑著,一邊喃喃道。
李鶯一怔,竟然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她咬咬唇,竟不知該如何回應的好。
晏雙飛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慢慢地在房裏踱起了步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起房裏簡陋的桌椅,抬頭望去,那破落的屋頂,好像也是許久未經修葺了。
“皇後娘娘那般聰明,不會連這般顯而易見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吧?還是,在故意裝傻?”晏雙飛不放過剛剛的那個話題,又挑開了一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李鶯站起身,將古琴抱在懷裏,走向一邊的箱櫃,將古琴輕輕地放在箱子上,很是愛撫地又擦了一陣。
晏雙飛回過頭來,若有所思地睇了那古琴一眼,心裏明白了幾分,問道:“皇後娘娘這般愛惜這把琴,難不成是皇後娘娘和皇上的信物不成?!”
“這與你無關。”李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用布將古琴蓋上,向晏雙飛下達了逐客令。“雲騎夫人,我這兒環境破落,恐傷了雲騎夫人的玉體,夫人還是請快快離開吧。”
晏雙飛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倒是很同情皇後娘娘呢,明明是六宮之首,如今卻在冷宮落得這般淒涼。隻是皇上不念舊情,我想要為皇後娘娘說話,也無濟於事了。”
“什麼‘不念舊情’,雲騎夫人就這般喜歡挑撥離間麼?”李鶯心裏有些慌,她看了晏雙飛一眼,又指了指房門,道:“雲騎夫人,您還是請回吧!”
聽著那個著重的“您”字,晏雙飛挑眉,倒是輕聲笑了起來。“我喜歡挑撥離間,皇後娘娘更喜歡自欺欺人。”
“你——咳、咳!”李鶯氣急,竟然重重地咳嗽起來。
看著李鶯蒼白的麵容,晏雙飛心裏不免湧起些許的難過。李鶯也是個可憐人,雖然她不喜歡她,但也覺得這樣的下場,對於她來說也確實過於殘忍了。
收起不該有的同情心,晏雙飛的麵容再次變得陰冷。“皇後娘娘,你不會不知道,若不是皇上想要對你們家不利,就憑我那麼點伎倆,又怎麼會讓你們敗到如此地步!”
見晏雙飛把話挑明,李鶯別過臉去,不想讓晏雙飛看她那落魄的神色。
她不會不明白晏雙飛話裏的意思,這些,她都知道。若是說得淺一點,便是梁烜恨她阻礙了他和晏雙飛的感情,若是說得深一點,則是梁烜忌憚她家族日益盛大的勢力——所以,無論怎樣,她都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