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另一個秘密(1 / 2)

梁國東麵臨海,而亓漁島便是梁國東麵最邊境的一個荒島,雖然名字裏有個“漁”字,卻從不會有人去那附近垂釣或是打漁,島上枯木從生,人跡罕至。

段祁渢改國號為“圊”之後,亓漁島便成了圊國最荒蕪的孤島,也多了一個代名詞——囚禁前梁國之王梁烜的荒島。

時光荏苒,一年的光陰已然飛逝而過。荒島之上,大雪紛飛,一名白衣男子臨雪而坐,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置於古琴弦上,似乎未有感受到一絲寒冷一般,唇角的笑意依舊如沐春風。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初來這個地方,也是紛紛大雪,也是荒涼寂靜,也是這把古琴陪在他身邊。一年了,不知道那邊是怎樣的光景,不知道那個她,現在在做什麼,過得是否開心,幸福。

“烜,外麵冷,快進屋子暖暖吧。”一名青衣女子踏雪而至,天氣太冷,她忍不住握住雙手哈氣,無暇的臉蛋被凍得通紅,眼睛卻閃著期待的光芒,定格在男子的側臉之上。

梁烜的笑意不減,卻不看那女子一眼,目光鎖定在琴弦之上,十指輕輕撥動,清揚的琴音在白雪之間顯得更加靈動了。

晏雲姍輕歎了一口氣,雖然冷,卻沒有移動分毫,隻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這首不知名的曲子。自從來到這島上,他就隻彈這一首曲,她從未聽過的曲,卻異常好聽的曲。

曲子裏麵,是濃濃的想念和眷戀,她聽得出來。

木屋的門口,錢保臣臨風而立,定定地注視著那雪地裏撫琴的男子,握劍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幾分力氣,卻又慢慢放鬆了下來。

“那些,於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若是不平,盡管離我而去便是。”

——這是幾天前,他終於忍受不住孤島的蕭條,更是不甘心看到主人在冰天雪地裏默默彈琴,同主人提起“東山再起”之事,主人回複他的話。

時過境遷,主人的心裏,已經沒有了雄心大誌——或者說,自從那個女人出現之後,主人的心就開始動搖了,也是因為那個女人,他們才會敗得如此徹底。

主人是他的伯樂,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發過誓,誓死要守衛在主人身邊。所以無論主人作何決定,他都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他,所以,他不會走。

隻是,當今日看到晏雲姍忍著寒冷陪在主人身邊的時候,他的心又冷了一層。

主人本該幸福的,無論是曾經深愛著他的皇後,還是如今拋去自由守在他身邊的晏雲姍,都是真心愛著他的。可是,為何他就不能將自己的目光,從那個人身上移開分毫,看一看身邊其他的女人呢。

當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麼?

琴音飄渺,在空曠的島上聽來更顯清透。梁烜彈得很是入境,十指在雪天裏漸漸轉紅,小指幾乎僵硬,動作卻沒有停滯分毫。

人們說,下雪的時候,是天底下最安靜的時候。那麼,我在這個時候彈琴,那邊的你,會不會聽得到?

晏雲姍淺笑不語,琴音在耳畔盤旋,身子竟然不自覺地隨著那樂曲舞動了起來。曼妙多姿,婀娜婉轉,一顰一笑,盡是妖嬈。

那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和她初遇的時候,她也是跳著這段舞,在晏府的後院裏。

當時,漫天的花瓣被輕風帶起,畫麵妙不可言,就如今日的雪花漫天飛舞一般,浪漫而美好。

就是在那樣的美好裏,她的一個回眸,便將他帶笑的容顏印入了眼底,也刻進了心裏。

“你是誰?”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說話的時候,臉還微微發燙。已然忘記了被人偷看跳舞的氣憤,心裏唯有淡淡的驚喜,和濃濃的羞赧。

輕風帶起了他翩飛的衣角,也吹散了他額前的劉海。隻是,那樣的他,更有一種空靈飄渺的氣質。一襲白衣,遺世獨立——就是那一瞬間,她的心徹底淪陷了。

“你不認識我?”他輕啟薄唇,唇角的笑意卻依舊溫暖。“我可是朝廷的通緝犯,懸賞萬金呢。”

她詫異地仔細打量他,卻還是沒看出來分毫似曾相識的模樣。也難怪,她是深養在府裏的小姐,自然沒有見過大皇子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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