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少管所一如既往的在黑暗中沉沉睡去,俗話說,月黑風高殺人夜,在這管理嚴格的少管所裏,黑夜也成為了他們唯一能夠自由支配的最多的時間,於是,不安分於睡眠的看守所裏,故事才剛剛開始。
“這五號監牢,我說了算,哥幾個,給這家夥活動活動脛骨,讓他長長記性。”
在呂恒的五號監牢裏的廁所中,幾乎集中了宿舍三分之二的牢友,被大家默認為宿舍大哥的馬傑,對著剛剛入獄的劉樂天,高高在上的說道。
此時的劉樂天,已經捂著滿是鮮血的額頭,爬倒在地。
“算了,傑哥,給我個麵子,算了吧,更何況,出了事,被記過就不好了。”
順著聲音,呂恒慢慢摸索到馬傑身邊,勸道。
這一幕,呂恒再熟悉不過了,為了彰顯自己再少管所的地位,沒個宿舍都會給新人來上這麼一手,幾乎每一個剛入獄的新人毫無幸免,都多少會在肢體上深深體會到監獄的可怕。
“又當出頭鳥,我說,呂哥,你也是過來人,這樣,以後,我怎麼帶手下的兄弟。”在黑暗中辨明來人的身份,馬傑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的回道。
“主要你們這次有點過頭了,打個內傷不就好了,出紅那是會出事的,我可是隻有一年了,誰要是敢妨礙我,你們應該知道後果的。”
沒有理會馬傑的話,呂恒兀自蹲到劉樂天身邊,借著慘淡的月光,摸了摸他的額頭。
“去個人,叫下獄警,就說有人在廁所摔到腦袋了,需要治療。”
聲音很平靜,但話語一出,便有幾人跑去門口,按響了警鈴。
“哎,算了,就這樣把,散了!”
沒辦法,誰讓馬傑這大哥的位置是呂恒讓給他的呢,要說這兩年來,呂恒經曆的也太多了,僅僅隻是身上的傷痕,就密密麻麻,數不勝數,有被打的,有打人留下的,每一道都藏著一段故事,可想而知,這兩年來,曾經那個文弱書生究竟經曆了多少征戰。
“沒死就按我剛才說的做,不然以後你的日子可不好過。”
沒有理會周圍舍友的反應,呂恒隻是淡淡的交代了句,便回到自己的床上,繼續睡去。
自己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善心呢,躺在床上,呂恒不經回憶起來,記得自己剛剛來的時候,傷的程度那可是到鬼門關走了一圈才勉強活過來的,也是從那天起,他的就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讓人這麼欺負,而要讓自己不受欺負,必須有足夠的力量,這兩年的時間裏,從未放鬆過對自己身體的鍛煉,並在一次又一次的實戰中,摸索到了高手的蹤跡,曾經那個個頭偏矮,且有點發育不良偏瘦的呂恒,如今,雖然個子依舊一如即讓的濃縮,但肌肉的硬度,比之資深健身教練也毫不多讓。
“呂哥,以後,這種事,你能不能少管一些,你不參與就好,不然,手下不聽話,以後我還怎麼在這裏立足啊。”
一直等到軍醫把劉樂天抬走,馬傑這才做到呂恒床鋪上,語氣像是懇求的說道。
“小馬同誌,是不是閑我多事了,要不,我讓你跟隔壁的換一換。”
比呂恒大了四五歲的馬傑,被呂恒這樣稱呼,對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點惶恐的看著呂恒。
“不……不……是,你怎麼會多事呢,好吧,那以後我合適一點,絕對不驚動你老人家,你就別為我操心了,我要是換到隔壁,那麼,我肯定活不過第二天,他們肯定會吃了我的,你可別……”
“知道就好,滾,別妨礙我休息!”
“好的,好的,你老人家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像是得到赦免一般,馬傑連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