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寶青抬頭,狠狠地剜著一臉妖媚的柳畫眉。
當年,為了自己在宮中有個照應,父親才答應讓柳畫眉一同入宮。沒想到,這個女人一進宮門便變了副嘴臉,百般陷害自己也就罷了,如今竟私自收集父親的資料,以此汙蔑!
陌希睿冰冷的目光掠過鍾寶青。他深知,她的執拗是如何的招惹不起。便背著手,拂袖走進內室。隻留下柳畫眉和鍾寶青兩人在殿中,彼此怒視。
“滿意了?鏟除了我,又繼續陷害鍾家!嗬嗬,柳畫眉,你難道忘記了,是誰可憐你無父無母將你帶回府中撫養,又是誰,視你入己出,吃穿用度全部等同於小姐規格。我鍾家待你不薄,為何你要這麼對我們!”
柳畫眉冷笑一聲,原本柔和乖順的聲音,此刻卻滲出一抹淒冷的味道。
“待我不薄?那隻是你一廂情願而已!我在鍾家的每一天有多麼痛苦,又怎麼會是你這種將軍府小姐能夠體會到的?”柳畫眉的眼中,流出一抹怨毒,“自古嫡庶有別,你以為,那些你喜愛的姐妹們,都同你一般愚蠢嗎?你是嫡出,他們動不了你,便都在我身上找回。我也曾以為,你是真的待我好。可事實呢?你對我好,隻是想讓我吸引他們的注意。我不過是你提供給他們宣泄的工具罷了!”
“你為何會這樣想?”鍾寶青難以置信。
原來,一向溫順的柳畫眉,心底裏竟存著這麼多怨恨。
“你是我帶回府中的,我視你如親妹妹,處處想著你,如何會引來你這般責難!”
柳畫眉輕輕地擦掉眼角的淚水,嬌豔的臉龐上堆滿冷傲的笑容。
“不論當初怎樣,現在我是尊貴的皇妃,而你,隻是罪民!”
她走近幾分,嵌有十二顆紅寶石的護甲,在燭光的照耀下,眼紅如血。下頜一陣刺痛,是她的護甲,扣進了鍾寶青的皮肉之中。鍾寶青柳眉一皺,被迫揚起頭,與她對視。
“感覺如何?這就是卑賤和高貴的區別。我在你身邊的日日夜夜,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這種痛苦,現在,也該你承受了。鍾寶青,你知道嗎?你的存在,你這個人,本身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我勸你還是簽了吧。不妨告訴你,這罪狀,全部出自鍾世楠之手。你引以為傲的哥哥,是唯一一個對鍾奎山了如指掌的人,這可是那些外人,想偽造都偽造不成的鐵證吶。”
“不可能!”
鍾寶青瞪圓了眼睛。因為激動,原本紅腫的眼睛,更加殷紅起來。
什麼,是哥哥?!
不,這不可能!
鍾寶青的腦海中,慌亂地閃過哥哥騎在馬背上的英姿。哥哥自小習武,日夜苦練隻為像父親那般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報效國家。
哥哥怎會主動承認這等罪名?
“這全部都是你的陰謀!”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鍾寶青站起身,她不願跪在她的麵前,因為,柳畫眉本不配她跪。
一步步逼近,直至兩人腳尖相連。
“柳畫眉,你做這些,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哈哈,報應?!我這輩子吃的苦還不夠多嗎?若說報應,也該輪到你們鍾家了。怎麼?哭了?嗬嗬,哭吧,和你的嫂嫂侄兒一起哭!現在這個時間,想必,他們正在下麵,等著和你們團聚呢!”
此情此景,柳畫眉忍不住狂笑起來。她終於可以站在高端,淩視所有人,這種可以隨意主宰別人命運的感覺,實在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