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適時地點頭:“正是呢母後,最近大王寵幸她,日日召見,現下應該也在天鑾殿。”
“大膽!”
太後怒吼一聲,麵前的姬妾們趕忙跪在地上。
“小小的女奴就敢惑亂君心,當真是看哀家不在,便由著她妖媚惑主了!”瞪了眼跪在地上的美姬,她怒斥道:“美姬,這女奴是你宮中的人吧。當初讓你進宮,哀家已經是仁至義盡。如今,你不僅不好好約束自己,反而在你宮中出了這等混賬事,這也是你這主人失職!”
美姬瑟縮了一下,“太後娘娘明鑒,雲歌,她並不是那種……”
“好啦!你那套狡辯的說辭,留給大王聽去!哀家和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著,難道還能冤枉了你不成?”將手搭在王姬和王後腕上,太後憤怒地說:“走,去天鑾殿,哀家倒要看看,那女奴到底是怎麼個狐媚樣子,能讓大王連端國的朝政都不理!”
“諾。”王姬笑嗬嗬地將太後扶上了轎輦,丹鳳眼剜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美姬,幸災樂禍地翻了翻。
雲歌,這回,看你不死!
跟在陌希辰身邊,雲歌已然習慣了他的作息時間。躺在床榻一角,她迷迷糊糊,就聽見殿外傳來一陣喧鬧。撐起身,剛想要細聽,卻看見章淇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聲稟告道:“大,大王,太後娘娘駕到,此刻已在殿外!”
“太後娘娘?”
雲歌驚呼一聲,看了看自己與陌希辰,這樣的場景,任誰都說不清楚,也顧不上禮儀,趕忙將熟睡中的陌希辰叫醒。
“怎麼了?”陌希辰皺著粗眉,帶著被打攪的惱怒。
“大王,太後娘娘來了!您快醒醒啊!”
聽到雲歌的呼喚,陌希辰頓時清醒了大半,然而,還不容得二人打扮整齊,太後已經在王後和王姬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即便有一層紗簾阻隔,裏麵香豔的場景依舊一分不差地落在太後的眼裏。陌希辰隻著了一身寢衣,而那雲歌,雖然衣衫還算整齊,可發髻散亂的模樣,當真是不堪入目!
“好啊,大王,哀家為國祈福,你卻在這裏胡鬧!誰是雲歌,給哀家滾出來!”
陌希辰騰地起身,“母後!”
“母後回來,怎的不著人通報一聲。章淇,太後娘娘回宮,為何不叫醒本王!”
章淇委屈地跪在地上,“大王,奴才,奴才也是剛剛知道此事的呀。”
雲歌不敢有一絲怠慢,將衣服遞給陌希辰,自己則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來,跪在地上。“女奴雲歌,叩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長樂無極!”
太後冷哼一聲,“有你在,哀家哪裏來得長樂!端國有例,奴隸一律不可參政越矩,你不過是個卑賤的女奴,有何權力睡在大王的榻上?來人,把這女奴丟出去,亂棍打死!”
有了禹喜的警告,雲歌對太後的態度已經有所準備,可是,不由分說便想殺了她,這倒是她始料未及。
“太後娘娘息怒,奴婢隻是伺候大王,並沒有……”
“丟出去!”
幾個侍衛聞聲進前,架上雲歌就要走,陌希辰趕忙折騰著腰帶出來,“都給本王住手!”
這聲響,將大殿裏嘈雜的喧鬧全部震住了。陌希辰皺著粗眉命令:“你們放開她!”
雲歌被鬆開,侍衛們是用了大力氣的,雲歌隻覺得手臂都要被他們扭得掉下來。
“大王!哀家不記得教過你要這麼在長輩麵前說話!為了一個女奴,你竟然敢在哀家麵前這般怒喝,這是吼給哀家聽的嗎?”
“母後,”陌希辰立刻輕柔了聲音,“母後,這件事和雲歌沒有任何關係。是本王要她在一旁伺候。母後一心向佛,怎能濫殺無辜?”
“她魅惑君主,讓大王如此頹廢!”太後手背砸向手心,痛心疾首地說:“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衣衫不整,頭發散亂,哪裏還有一代藩王的氣魄!哀家要殺了她,難道是冤枉了她不成?若不是她在大王麵前耍媚扮妖,大王如何會不理朝政數月之久!”
陌希辰緊抿著嘴唇,冷冷地看向始終站在一旁的王後和王姬,“都是你們的主意吧。”
王後直視他的目光,沒有半分退讓之色,倒是王姬,被陌希辰冰冷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趕忙怯怯地低下頭去。
“母後,您數年不在宮中,這件事您不能簡單地聽信她們一麵之詞。”
太後甩袖坐在正殿的軟席上,“哀家向來不會偏聽偏信,可這女奴越矩,哀家剛剛是真切地看在眼裏!法例不可廢,今日這女奴不死,如何能讓端國的百姓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