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陌希辰挑眉,一副不容人拒絕的模樣,“本王今夜就住在這裏了!”
“可是,奴婢這床鋪狹小,怎麼能讓大王……”
“小是小了點,我們擠擠就好!”陌希辰說罷一個轉身翻到了床鋪裏麵,掀開被子便睡在了那裏。
枕著手臂,他看著床\\頂那簡陋的圍簾,深沉地說道:“本王隻是有些心煩,已經習慣了,每到夜深人靜都睡得不夠踏實,所以才用看書看奏章來打發時間。”
雲歌坐在床上,掩嘴而笑:“可是,奴婢這裏可沒有什麼書,更不敢有奏章,大王今夜恐怕要無所事事了。”
陌希辰攬住她的腰身,輕柔地將她禁錮在被子裏,“沒關係,正巧我們可以聊聊。”
溫潤的氣息,近在咫尺。比起天鑾殿的大床,雲歌的床鋪的確太過擁擠了,擁擠得兩個人之間不允許有任何縫隙。這樣近的距離,她可以在他的眸子裏看到自己,雲歌的臉頰霎時紅了。
“聊聊,你到底為何想做本王的女人。”
雲歌承認,這一刻她慌亂了。長發,荷花,所有的一切,她都是為了迎合陌希辰心中的那個女人。曾經的鍾寶青,就是這般清麗,喜愛荷花,又不施粉黛,最重要的是她那頭烏黑的長發,在京城更是小有名氣的。
可是,刻意接近之後,雲歌又有些擔心了。
冒充自己這樣的事情,真的會給她帶來好處嗎?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成為陌希辰心中的替代品,那麼他還會忍心將她拱手送給陌希睿嗎?
“奴婢……”
“不要試圖欺騙本王,本王最憎惡欺騙,你該知道,被我發現的下場會怎樣。若你如實相告,或許,本王會給你一次機會。”
雲歌看著他的雙眼,一如她此刻看著她一般。四目相對,仿佛兩人此刻正在心鏡相照。
在陌希辰的注視下,雲歌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若說,陌希辰還未完全信任她,即便他們的目的是共同的,陌希辰會將那麼重要的任務交給她嗎?
可若不說,依著陌希辰的性子,她或許會因此而徹底被他排除在計劃之外。
該怎麼辦……
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慌亂,陌希辰忽然一笑:“你不想說便算了,本王也無心去追究……那日,我問她願不願意與我一同離開,她也是這般看著我的。”
雲歌微愣。
陌希辰無奈地笑了笑:“人人都道,她是禍水,是導致鍾家政變的罪魁禍首。可唯獨我知道,她不會那麼做。鍾家世代忠良,這其中有幾分曲折,恐怕隻有皇上才會知曉。想必鍾老將軍定是十分無奈,才將兵符與印章一通交給她,這才讓她惹來了殺身之禍。隻可惜,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本王卻再也沒有機會查證了。”
“本王有的時候在想,若是當初能夠再堅持一些,或許,她就會跟著本王離開楚明,也許此番就能保住一命了。得知她的死訊以來,本王總會在夢境中看到她的笑臉,以及她在京城外慘死的場景。她是第一個不避諱本王的人,本王不敢想象也不會允許,那樣一個純真善良的女人,身後竟會那般淒涼。”
雲歌故意做得像她,他又何嚐不知道。可是他不願意猜穿,因為,他渴望一個人,能夠完全與她神似。那夜夜相思的苦楚,他真的不願再承受。而雲歌,是長久以來,第一個能夠做到這般的人。
“大王,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能為她做的,隻有伺機而動,找到機會替她伸冤平反。想來,若是她在世,也會希望大王這麼做的。”
雲歌的話,讓陌希辰胸口一暖。側身將雲歌攬在懷裏,陌希辰陶醉地嗅了嗅她鬢間的荷花香。貪戀地蹭了兩下,雲歌被這動作搔得極癢,險些笑出聲來。
“你說的對,本王現在便有一個這樣的機會。”
“什麼?”
“楚明的表文已經快馬加鞭送了過來,稱楚明會派遣使者前來專門送一些禮品珍寶,以此感謝端國增兵有功。”陌希辰冷哼:“名義不錯,實則是來刺探的也說不定。所以,在這半月之內,我們必須有所準備。”
陌希睿竟然派來使者?!
雲歌緊張地建議道:“大王,既是來送禮,有來必有回。他們有機會進\\入我國腹地,我們也可以派人前去對方朝堂。”
陌希辰摟著她,輕輕點頭,眸光卻越來越沉:“繼續說下去。”
“奴婢鬥膽,大王數月不朝,卻與此同時迎美姬娘娘入宮,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若是此時善待對方使臣,恐怕會讓天\\朝來的使者暗中揣度,大王並非表麵上那般昏庸,反而適得其反。不如將計就計,以此麻痹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