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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重,窗外狂風暴雪呼號著,僅一牆之隔的室內卻是溫暖如春。炭火在暖盆裏燒得通紅,忽地炸開一聲,火焰竄過之後,又漸漸恢複了平靜。
耳邊傳來一聲輕歎,觸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溫度,雲歌體內忽冷忽熱的交替也平複了許多。不自主地環住他的腰身,雲歌蹭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頭頂是均勻的呼吸,溫熱的手掌,嵌入她的發絲之間,仿佛整個人都被包裹在安全中。眼皮也隨著這沉靜,沉重得再也抬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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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灑在舒適的床鋪上,雲歌是被孩子嘰嘰喳喳的笑聲吵醒的。
皺了皺眉,她剛想睜開雙眼,便聽到身旁一個磁性的聲音故意壓低了音量說:“小百合,帶你弟弟去外麵玩去!”
“不要,哈哈,哥哥不知羞!抱著媳婦睡覺!”
小狗子邊刮著自己的臉頰,邊躲在桌子底下偷笑,小百合也是這般。“楚鄴哥哥可真壞,啥時候娶的媳婦都不與我們說。現在可被我們逮到了,還不好好鬧個洞房?”
“就是就是!”
楚鄴立眉:“鬧什麼洞房,她不是我媳婦,你們別瞎說!再這樣調皮,我叫大娘好好收拾你們!”
一聽楚鄴搬出了聶大娘,兩個孩子這才收斂一些。可調皮的小狗子,還是蹦蹦噠噠地過來,一把掀起了他們的被褥。被兩個孩子調侃,雲歌本就紅了臉,如此這般,她再也裝不下去,叫了一聲,轉身縮到床角。
“你們……”楚鄴揚起手,作勢要打。
“哦!哦!楚鄴哥哥護媳婦!楚鄴哥哥護媳婦!”
小狗子笑著跑開,拉著姐姐一轉眼就跑沒了影。
雲歌羞澀地抬起頭,自己的身體上還殘存著他的溫度。此時的楚鄴,隻著了一件單薄的寢衣,連袖口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雲歌抱著被子,臉頰立刻紅成了蘋果。
被子全被她搶走,楚鄴隻好與她‘坦誠’相見,直勾勾地坐在床邊。這般親密的姿態,即便是伺候陌希辰如此之久,也從未遇到過。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楚鄴尷尬地撓撓頭,“咳咳,昨晚章淇來找,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整座山上,隻有這裏可以住人,本想碰碰運氣,不想還真的讓我找到了你。這房子狹小,外麵又刮著風雪……”
“所以,所以你就這樣和我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楚鄴點點頭。
看她警惕的目光,楚鄴冷眉:“喂,看你的表情很不情願?我好心來救你,你總不會忍心讓我在外麵活活凍死吧!”
“我……”
雲歌真恨不得床\\上有個洞,讓她盡早鑽進去。
單單隻是睡在一張床\\上也就罷了,她還……
還以為昨晚的是夢而已,想起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模樣,雲歌羞愧難當,慌忙抱起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見她如此,楚鄴覺得十分好笑。
念及那日楊牧可所說,雲歌還未真正侍寢,楚鄴也起了作弄她的心思。
湊近幾分,近到他與她之間,僅隔著一層棉被。
“怎麼,親都親了,還擔心這形式上的事情不成?隻是同床共枕,並沒有發生什麼,你把被子都抱了去,是想仔細看看我成熟男子的體態嗎?嗯?”
雲歌瞪圓了眼睛,他琉璃珠般的眸光裏帶著一絲狡黠,惹得她慌忙將頭蓋在被子裏。
“沒有沒有!你快點走吧!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沒看見?”
楚鄴的力氣很大,用力掀開被子,她想要拽住已經是枉然。
漆黑的空間內,他們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借著微弱的光亮,她看到楚鄴正拽開自己的衣襟,精壯的胸脯,已經袒露出大半。
指尖輕點,他沙啞著嗓音說:“可我明明記得,你的目光,剛剛落在這裏。”
雲歌的眼睛直了,著實有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跟隨父親在軍營多年,原本對於男子赤\\裸上身沒有什麼感覺的。可為什麼,楚鄴的胸脯比任何男子都要好看!隻消看上一眼,她開始眩暈起來。
她甚至不敢想象,在光線充足處,她此刻會是怎樣的窘態。
他一步步逼近,她一點點下滑。
“而且,昨晚你還抱著我,在我耳邊乞求,讓我不要走……”
身下的小人正無助地顫抖,直到楚鄴半個身子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雲歌才驚恐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擅自離開將軍府,更不應該惹出如此大的麻煩!你怎麼懲罰我都行,就是不要這樣……”
感受到她紊亂的呼吸,楚鄴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