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腕上的傷口因為剛剛的奔跑已然撕裂開來,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布匹,透過鞋襪,看起來十分恐怖。聶大娘剛剛掀一下紗布,雲歌就疼得緊緊皺眉。
楚鄴見狀,趕忙接手:“娘,還是我來吧。”
聶大娘微笑著站起身,“好好好,我這個老人家在這裏也是礙事。我先去搗些止血消腫的草藥,清理好傷口叫我便是。”
雲歌紅著臉點點頭,楚鄴則無心顧及許多。小心翼翼地抬起紗布,傷口與布匹之間有些粘連,他抬頭看了眼雲歌,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撕了下來。
傷口灼燒一般的疼痛。
雲歌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
楚鄴麻利地進行止血,鮮血滴落在他潔白的外衫上,他也毫不在意。
輕歎一口氣,他輕聲說:“剛剛在河邊就該打開的,血凝固在上麵,傷口更加難以痊愈了。知道疼,下次就少惹一些麻煩。這次若不是你擅自出將軍府,怎會被追趕到山上?現下被困山中,又驚動了大王,非要整個世界圍著你轉你才開心!”
雲歌委屈地咬著唇\\瓣,“你三日不回府,我與楊夫人還要日日看那侍妾玉蘭的臉色。事關我的生死,被鎖在府中得不到一點消息,自然會焦急。若是你及早回府,不也省得我惹這些麻煩?”
“怎麼,你現在開始怪起我來了?”楚鄴立眉。
雲歌絲毫不為所動,“不敢!您是大將軍,執掌上萬精兵,我隻是一屆女奴,怎能怪起將軍來?”
楚鄴被她調皮的樣子逗笑了,自然地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
“你呀……那玉蘭隻是我名義上的侍妾,為了鞏固大王這邊的力量,我不得不與焦坤元結盟,而聯姻,是最好的結盟方式,這才勉為其難將她接進府中,好生伺候著。幸好,那玉蘭是庶女,按例不能直接坐上夫人的位置,所以儀式也就跟著擱置了,焦坤元也沒有任何異議。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兒,自小被驕縱慣了,雖然嘴巴壞了些,可心地卻很好。你也不要太責怪她了。”
雲歌翻著白眼,“你何苦跟我解釋這些?我小小的女奴,可承受不起。”
楚鄴手上故意用了大力道,雲歌立刻疼得齜牙咧嘴。“現在可還承受得起?”
雲歌的小拳頭狠狠地捶他的肩背,可她的力道於楚鄴而言,卻猶如小雞啄米,不值一提。
“你討厭!就會欺負我!”
楚鄴單手將她的一雙手腕禁錮在掌心,“我討厭?”湊近幾分,他低沉的嗓音立刻透出磁性的魅力。“你那麼討厭我,為何還讓我幫你清理傷口?還是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嗯?”
漆黑的眸子,映出她楚楚的窘態。雲歌狂亂的心跳再次不受控製。
“我……我……”
“一個侍妾就讓你逃出將軍府,莫非,你們女子都這般小氣不成?”
麵部肌肉都發皺起來,雲歌慌忙掏出他的禁錮,一步跳到了地上。
“將軍請自重!”
楚鄴一愣,眸光暗了暗。
雲歌摸著自己滾燙的臉頰,故作鄭重地說:“我是大王的女人,既然已經決定追隨大王,就不應該再像剛才那般。還請將軍原諒!”
這世間最難控製的,就是男女之情。
與楚鄴接觸時間越長,她便越難用理性控製自己待他的心。長此以往,她真的不知,勢態會怎樣發展下去。
所以,趁著自己還未陷得深,還需及早做出打算才行!
“我知道了,傷口還散著,你過來坐下。”楚鄴的聲音,帶著幾分淡然的失落。剛剛輕鬆的氛圍也蕩然無存。
雲歌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將軍,雲歌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