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雲歌好奇。
洛川歎口氣,“老堂主去世之時,他是呼聲最高的候選者。然而,於此同時,堂內與其他武林人士卻爆發了一場動\\亂。殺手堂與江湖各派積怨已深,老堂主過世,消息走漏,他們必然要借此毀滅。出麵平定之人,正是堂主。因此,堂主理所應當被推上了至高無上的尊位。三哥始終對這件事懷恨在心,想不到,這次竟然假冒堂主令牌。這等罪過,呈到堂中眾人麵前,三哥必定死相慘烈。”
“想不到,傳說中最神秘的組織,竟也是這般……”
雲歌曾聽聞父親與哥哥談論過,殺手堂人人可以一敵十。他最擔心的,便是軍隊與殺手堂勾結。然而,就在父親想要處理好楚明與殺手堂之間的關係時,這個神秘的殺手團體,卻集體消失了。
“所以,為了躲避災禍,殺手堂才與端國結盟?”
洛川點頭,“當時,各大門派逼得十分緊迫,堂主不得已才帶著眾人逃往端國。恰逢端國時局動蕩,便簽署了這樣的盟約。至今以來,已經有十年之久了。”
“美姬娘娘,是殺手堂的人。”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雲歌頓悟,難怪,美姬的諸多奇怪,讓她感覺,美姬並非隻是一個簡單的姬妾。大王和太後對她的忌憚,也就可以解釋了。
半年的榮寵,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美姬不過是陌希辰籠絡殺手堂的一枚棋子而已。十年已過,殺手堂不再是從前那般軟弱,端國亦是如此。不需要彼此利用,便開始彼此猜疑起來。想來,假傳堂主令牌的人,便是抓\\住了這樣的軟肋,想要讓兩者反目,坐享其成。
原來,美姬與王後是一樣的。隻是,她比王後幸運的是,能夠支撐她的力量還在,而王後則注定是孤立無援的。
洛川轉頭,語氣柔和了許多,“你剛剛說,她喜歡吃紅豆糕,是真的嗎?”
雲歌詫異,如實地點頭,“是。”
洛川的眼底閃過一抹柔情,“看來,當日,同意她入宮,當真是我錯了。”
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讓雲歌得以仔細地觀察他。雖然沒有楚鄴以及陌希辰這般英俊,可他的骨子裏卻透著常人少有的英氣。
從他與陌希辰的交涉中,她已經猜到幾分了。
也是一段紅塵孽,值得珍惜的是,他甘願為她去死。
不禁轉眸看向楚鄴,卻發現,楚鄴的目光也落在她這邊。四目相對,雲歌趕忙閃躲開來。
他是一代將軍,怎會不知道,在那懸崖邊上拉住三人是不可能的?
楚鄴,又何嚐不是為了她而尋死的……
可是明知這般,她卻不能明白地接受。
越到真摯處,她越覺得,這段感情,注定會成為她前往楚明的阻礙。
她隻怕,到時,她會不忍讓自己離開他,將自己親手送給陌希睿……
……
“跌下懸崖了?”
清晨的陽光照進南宮,正在晨練的杜凱聽說此事,趕忙停下手上軟\\綿綿的劍法。
副使者重重地點點頭,額頭上的汗水再次慌亂地流下來,“杜使者,此番你算是闖了大禍了!死了個雲歌不要緊,連帶著楚鄴將軍也命喪懸崖。你可知道,那楚鄴將軍是端王身邊的紅人!若是端王怪罪下來,你我這幾日的囂張,條條都夠降罪的!就算死一百次也不為過啊!”
杜凱眼珠也慌亂地轉了轉,“急什麼,這不還未找到屍身呢嗎?!”
“我的杜使者啊,找到屍身便是證據確鑿,你我二人再也抵賴不得了!我早就說,使者大人給那個雲歌一點教訓就是了,緣何苦苦相逼,還動用了不該動用的渠道!殺手堂是楚明明令禁止的邪門歪道,皇上已經命令百官,要將這樣危險的組織肅清了。可大人偏偏與他們交易……現在倒好,沒有殺得了雲歌,我們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了!”
杜凱輕咳一聲,強忍住自己的心虛。
“若我說,你便是成不了大事的人。他陌希辰有何證據證明我就是買通殺手堂殺害雲歌的人?又憑什麼將楚鄴和雲歌的死算在我的頭上?!雲歌冒犯本使者,想要殺害本使者,能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全是她的報應,與我何幹?”杜凱微笑著拿起桌上的熱茶,搖頭輕吹,“所以,你不必太過壓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有兩日,我們就要回京了。這裏的事情,我們一概不知!”
聽了杜凱的話,副使者隻好無奈地點點頭,“為今之計,隻能這樣做了。”、
雙手抱拳,他仰望天空,“如今,隻盼得皇上和丞相不要因此降罪於你我,至於獎賞,我已經不做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