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廊而入,天池的內室堪比天鑾殿那般寬敞輝煌。陌希辰赤著身體,旁若無人地將她抱了進來。雲歌不得反抗,隻能閉著眼睛,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
後背一沉,雲歌被扔到床\\上,緊接著陌希辰欺身而上。
他就這樣一直壓著她,漆黑的眸子,仿佛要將她的臉盯出一個洞來。
宮人們放好床頭的圍簾,又將香爐點好,這才緩緩離開。對於眼前即將發生的事,她們早已見怪不怪了。所以即便眼前的一幕多麼令人麵紅耳赤,她們也沒有任何反應。
待寢殿裏隻剩下他們兩人,陌希辰才鬆開她壓在背後的手。這個姿勢,談不上舒服,雲歌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細嫩的皮膚上都因為長時間的禁錮而留下一道青紫。
“現在隻剩下我們兩人了。”陌希辰玩味地勾勒著她泛著紅\\潤的臉蛋,“你的確很美,這樣的容貌,任何男子都不會拒絕。可是,也正是因為你的容貌,才讓本王恨到了極點……”
若非她的美貌,怎會遭到那麼多朝臣的關注?
他前腳剛剛將雲歌收入香閣坊,底下的大臣就像是事先串通好了似的,今早的奏折上全是譴責之詞,那陣仗,似有不把雲歌殺了誓不罷休的意味。
對於這些言辭,陌希辰自然是不信的。
在他看來,史書上,因為美色而喪失江山的昏君,又何嚐不是在為自己的懶惰找借口?一個女人就能禍亂江山,那曆代的皇帝早就讓給女人去做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將這些奏折上的說辭放在心裏。
分明知道是誰在其中作祟,但他卻不能過早地打草驚蛇。朝廷中的權力爭奪,必是漫長的功夫,而非一時半刻可以打理妥當。想要最終得到大權,就必須要忍耐。
雲歌也是個聰慧的女子。想來,必是知道了自身的處境,才在冰麵獻上一舞。他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為她成功回宮找了個借口。
本就是做個樣子給外人看的,可身下的雲歌,似乎已經當了真。陌希辰玩味地勾起唇角,她的顫抖,讓他強壓抑下去的躁動越發控製不住了。
雲歌好想大口大口地呼吸。
身上的,可是一個未著寸縷的男子啊!
就算她再淡定,也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紋絲不動。心都要跳出來,雲歌自由的手,緊緊護住衣領處,生怕陌希辰突然襲來,將她殺個措手不及。
“你很怕本王?”
雲歌咬著唇\\瓣,心裏暗自低咒。這種情況,任誰都會怕的好嗎?
她忽然想起楚鄴。今日,此情此景,或許,她真的保不住自己了。若是楚鄴知道了,他會是怎樣的反應?她真的這樣做了,他還會接納自己嗎?
“本王在問你的話!”
看得出她表情的痛苦和不情願,不禁聯想起她很可能在楚鄴麵前是怎樣溫柔的逢迎,陌希辰更加惱火了。
“雲歌不怕大王。”怯懦的聲音分明已經出賣了她,“雲歌隻怕,即便今日奉獻出自己的身體,也得不到大王的信任。雲歌與將軍絕無私情!每每想起那日,大王憎惡的眼神,都讓雲歌十分不安。我……”
說到最後,雲歌竟真的流下了一滴眼淚。
這感情,是發自內心的,不知是被逼的無奈,還是臨危的恐懼。對於即將會發生什麼,她已經有了幾分知曉。回憶起那日讓她痛徹心扉的洞房花燭,以及陌希睿的冷漠,那心中的苦楚就越發濃鬱了。
她的淚珠,讓陌希辰微愣,頓時欲望全無。
想了想,他翻下\\身來,拾起床腳的幹淨寢衣穿戴整齊。看了眼還躺在那裏的雲歌,陌希辰歎口氣,將她的衣服也扔給她。
“起來,把衣服換了,你身上濕噠噠的,會弄髒本王的床。”
幹淨的衣服,帶著薰衣草的香味,雲歌詫異地拿過衣服,坐起身來,狐疑地看著他。
陌希辰被這種眼神看得十分不舒服,直接站起來,將床簾掀開,“宮裏從來都不缺女人,所以你不喜歡,本王不會強迫,不要這副委屈的模樣,本王最看不慣的就是女人的眼淚。是你說的,你的心是在本王這裏的,那麼本王就再信你一次。”
轉身,陌希辰站在她的麵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燭光,顯得那頎長的身形更加強壯堅實。
“不要再讓本王失望……好嗎?”
即便氣場強大,可在陌希辰的眼裏,雲歌還是捕捉到了一抹柔情。那是一抹不屬於一國藩王的柔情,仿佛麵前立著的,隻是一個需要人承諾的癡情男子。
雲歌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
她騙了他,所以她的任何承諾,都顯得那般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