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這一巴掌,可是運了十足十的力氣,雲歌的頭都被打得偏了過去。
臉頰火辣辣的,上麵毫無懸念地留下五道清晰的指痕。
張嬤嬤見狀,趕忙勸道:“太後娘娘息怒啊,雲歌姑娘還要參加晚宴,這樣的狀態,如何麵聖!”
“哼哼麵聖?”太後氣急,反手還要扇過去,幸好被張嬤嬤按下了,“這個賤女人,除了壞我的好事,什麼都不能做,還有什麼臉麵麵聖!!虧得哀家這些天待你不薄,哀家不計較你出身湘國人,處處禮待你,處處幫襯你,想不到,竟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雲歌捂著臉,趕忙跪在地上。
頭上海棠早就跌落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臉發髻都有些散亂。
“太後娘娘息怒,可是,可是雲歌實在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太後娘娘,還希望娘娘明示。”
太後憤怒地甩袖走進天鑾殿,張嬤嬤扶起雲歌,順帶著命令眾人:“你們都在外麵候著,不許接近,也不許你們私下裏議論!”
“諾!”
太後娘娘動怒,可了不得。宮中誰人不知,就連大王,都要對這位太後謙讓有加,他們不過是無名小卒,怎能舍命招惹?
得了命令,大家慌忙撤走了,還有誰敢再看。
大殿外傳來一聲巨響,那是太監們關門的聲音。雲歌隻得跪身上前,直到太後轉身坐在席子上,也不敢多說一句。
自從重罰以來,太後待她向來寬厚,連她抄寫的佛經,都會仔細研讀,怎的今天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太後憤怒地瞪著她,見雲歌抬頭,她將手邊的茶杯狠命地摔在地上。
雲歌不敢躲避,碎裂的碎片蹦起,不小心劃過她的臉頰。剛剛還疼得火辣的地方,又增添了一條血痕。
太後沒想到,自己會出手這麼狠。隻見雲歌白皙的臉頰,立刻湧出一道血來,直滴落到下巴。傷口不大,卻看起來格外觸目。
太後抿抿嘴,“張嬤嬤,去給她處理一下!”
“諾。”
張嬤嬤趕忙掏出手帕,幫助雲歌止血。而與此同時,太後極具威嚴的聲音,也從頭頂傳來。
“哈哈,好啊好啊,哀家等著盼著這一天,結果卻毀在了你的手裏!雲歌,你倒是與哀家說說,你的功夫都是哪裏學來的,你又是什麼人?潛入我王宮之內,有何目的!”
雲歌被太後問得糊塗,可又在一瞬間明白了許多。
“太後娘娘,莫非就是要殺害皇上的人……”雲歌驚訝,趕忙伏在地上,“雲歌該死,怎能隨意說這樣大不敬的話!太後娘娘息怒!”
“哼哼,你的確該死!哀家醞釀了這麼久的行動,沒想到卻被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攪和一空。哀家手上的精兵良將,也都被你殺光殆盡。你很厲害啊!竟然能隻手從那麼多高手的手裏救出陌希睿!”
雲歌以頭頂地,臉頰上的腥甜已經蔓延到了口鼻之間,可是她不敢細擦。
如此說來,那些穿著官兵服飾的人便可以解釋了。不是陌希辰,卻是太後。可若真的是這般,這和陌希辰殺的有什麼分別!陌希睿那樣睚眥必報的人,定會最終查到太後這裏,到時,場麵當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你阻攔也就罷了,辰兒救了他一命,便是得到了一個人情。可是哀家為何這般培養你,又將你送到將軍府洗脫身份,還不就是想要讓你有能力有身份接近陌希睿?哀家還沒有發號命令,你便成了萬花樓的妓女!現在,還搖身一變成了端王寵姬。你到底使了什麼妖術,竟讓辰兒與你同坐轎輦!整個都城,那麼多雙眼睛,都知道了你是辰兒的女人!你隻不過是個湘國人,憑什麼能做辰兒的女人!”
太後越說越氣,最後捂著胸口,使勁垂著麵前的案桌。
張嬤嬤見狀,又跑過去幫太後順氣。
今天的所有狀況,都不在雲歌的控製範圍內。她也想低調一些,可是陌希辰吃定了她在陌希睿麵前無法反抗,便坐實了她的身份,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太後娘娘,這一切都是雲歌的錯,雲歌願意承受責罰。”
“責罰?你也配讓哀家責罰!你是肯定了,哀家不會在皇上離開之前處置你,所以便在這裏裝裝樣子的吧。看你這副狐媚樣,可憐兮兮的是給誰看!辰兒真是被你迷了心竅,才會這般不聽哀家的話。”
雲歌緊咬著唇瓣,聽著太後的數落。她不能反抗,畢竟對方是太後,長幼尊卑必須尊崇。若是從前,依著鍾寶青的性子,現在已經跳房子揭瓦了。可是,她是雲歌,所以她必須忍耐。
“哀家告訴你,皇上離開之前,哀家的確不會動你。可是一旦皇上離開,你便也隨著他去吧。要麼永遠離開辰兒的視線,要麼就死在這宮中。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