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不禁覺得荒涼。竟然非要扮成自己,才能得到陌希辰的信任,以及陌希睿的興趣。而那時,曾經的鍾寶青受禁宮中,飽受折磨,卻沒有任何人表示出對她的這般關心。
“皇上怎麼有閑情逸致逛花園了?端國不比楚明,現在除了一些春花,並沒有其他的好景色。皇上來錯時間了。”
“你們的大王倒是想要陪朕,可是你別忘了,今日便是三日期限。朕乃一國之君,可不能食言,既然答應赴約,便必須前去。”陌希睿微笑:“既然碰巧遇到了你,便跟著朕一同去吧。”
雲歌詫異:“皇上,他們不過是江湖混混,不理睬也罷!還有,皇上剛剛的意思是,隻有我們兩人嗎?皇上萬金之軀,萬一受了傷可怎麼辦!!這樣的責任,奴婢可擔當不起。”
陌希睿湊近幾分:“知道要攤上事兒了,才想起你是個奴婢?”
彈了下她的腦殼,雲歌‘哎呦’一聲吃痛地捂住。
“放心,何以見得他就能傷到朕?朕的功夫,未必在他之下。帶多了人,反而礙事。他們和你是一樣的心思,怎麼能見朕一個人在上麵打擂台?走,朕與他比武到底是為了誰?你不去,我贏了也沒意思啊!”
雲歌還沒反應過來,陌希睿已經拉上她的手。
溫潤的手掌,透著穩定人心的溫度,被他拉著手,雲歌卻沒有任何悸動,反而因為心底成功的激動而感到興奮。
印象之中,陌希睿向來是一板一眼的,從未有過隨性的活潑,更不會隨便和她這般。這樣的陌希睿,的確是鍾寶青前所未見。
不過,他能這般對雲歌,就說明,她真切地走進了他的心裏。至少,在目前為止,他待她是不同的,隻要保持這樣便好。
草草換過衣服,陌希睿便帶著雲歌出宮了。在侍衛麵前,陌希睿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這是陌希辰之前特地為陌希睿趕製的,侍衛們都認得,一見是皇上的腰牌,慌忙跪在了地上。
“皇上,您身邊怎麼沒有帶侍衛?您如此出宮,小的們可擔待不起啊。”
身著常服的陌希睿不耐地說:“怎麼,端王就是這般交代給你們的?連朕的自由都要限製,難道,端王名為保護朕,實則是在軟禁朕嗎?”
侍衛聽了這話,嚇得冷汗直流:“皇上,大王斷沒有這樣的意思!隻是,這宮外人多眼雜,皇上又剛剛受了驚嚇私自出宮實在危險!不如,讓小的們保護在身側吧。否則,皇上一旦不小心傷到了,小的們會心中難安的。”
“還說不是限製,朕看,分明就是監視!”陌希睿冷袖一甩,冷風呼嘯在侍衛長的頭頂,讓他的身子伏得更低了。
“皇上……”
雲歌掩嘴而笑,陌希睿這般,還真的嚇壞了一向高傲的侍衛長。
雲歌輕咳一聲,“侍衛長大人,您是多慮了。皇上出去,也是有必須要做的事,否則定不會為難你們。我知道,若是皇上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了問題,你擔心難辭其咎。可是忤逆了皇上的意思,不也難逃死罪嗎?”
侍衛長被雲歌這話說得一激靈。熟悉的聲音,讓他弱弱地抬起頭,卻見跟在皇上後麵的,正是宮中最具爭議的人物雲歌。
他嘴巴張了又張,卻不知該如何問出心中的疑問。“雲,雲歌?”
“侍衛長大人既認識我,便能保大人安全了。若皇上真的遇到不測,您盡管將責任推到我的身上!是我唆使皇上出宮,皇上的安全便是我雲歌一個人的責任。現在,能夠放行了吧?”
陌希睿的餘光落在雲歌的臉上,她溫和的笑容以及緩和的語氣,讓人有種心安。內裏的內容,更是處處命中要害。
侍衛長果然點頭:“好,好吧,既然雲歌姑娘這樣說,小的便舍命一回。隻是皇上,您務必在宮門落鑰之前回宮啊,否則,小的們定會出宮尋找,直到將皇上找回為止。”
陌希睿點頭:“好。”
出了宮門,陌希睿幽幽地說:“你的膽子可真大啊,為那小卒擔下罪名,萬一朕真的比不過徐洪市,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皇上說過,你有穩贏的把握,雲歌便相信了。更何況,雲歌本就將生死置之度外,能僥幸活下來,又能陪伴在大王和皇上身側,已經是雲歌的幸運了。其他的,哪裏顧得上那麼多。”
陌希睿折扇一甩:“好!既然你這麼信任朕,朕今日,也不能辜負雲歌姑娘的勇敢。這次,定讓那徐洪市兄弟知道本公子的厲害!”
雲歌重重點頭。實則並不對這次的比武結果有多大的期盼。
因為她知道,陌希辰肯定會贏。
至於期間的情節如何,便看他想要和徐洪市糾纏多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