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槍距離他的心髒隻有一點點的距離之時,雲歌站在人群中忽然大喊:“公子,不要傷他!”
“嗬。”陌希睿低笑,立刻將槍身上挑,劃破了徐洪市肩上的虎皮,挑的直接飛了起來。
撕拉——
一聲巨響,徐洪市的半邊身子都暴露在外。
這樣的狀況,當真隻有兩字可以形容——狼狽。
世界靜止了,隨即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歡呼,包括徐洪市的人之中,也有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即便看不懂的人,都可以知曉,此番,是陌希睿謙讓,否則,那一槍挑起的就不是他的衣衫,而是他的心髒。徐洪市驚魂未定,隻是幾招而已,陌希睿反擊之後,他竟沒有一次占了上風。
這一刻,除了恐慌,徐洪市的心中還潛藏了許多不甘。
然而,勝負已定,即便他還想繼續也是不可能的了。卻看底下曾經屬於他的歡呼,全都成了別人的,徐洪市別提有多懊惱了。
徐洪市的隱忍在徐洪才的眼中卻成了懦弱。他緊緊攥了拳頭,到現在,他的身上還都是淤青。這個小子不僅僅傷害到他,還讓他的哥哥名譽掃地,他怎麼能相讓!
想也不想,徐洪才大步走上台,拿了台上的一根狼牙棒,便想陌希睿襲來。徐洪才的力氣,是徐洪市的十倍不止,就聽見一聲巨響,徐洪才的狼牙棒已經到了陌希睿的耳前。
“洪才,不可!”
徐洪市想要阻止,可是為時已晚。陌希睿隻覺得耳邊一道勁力,他還沒還招,巨響就在耳邊戛然而止。
他飛速閃開,卻見一把寶劍正擋在他和狼牙棒之間,而救他的人,正是一個不知名的蒙麵公子。
蒙著鬥笠的男人,低沉訓斥道:“這位公子,擂台比武勝負已定,你這般偷襲,實在不應是江湖人士所為。”
“我想殺了他,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你給老子讓開!”
“洪才!”徐洪市憤怒地搶過狼牙棒,用力摔在地上,“快放下棒子,給這位公子道歉!”
“大哥!你讓我道歉?是這小子給你難看,我今天,是為了大哥你教訓他啊!”
徐洪市氣急,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你這個不成器的,你大哥我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啪——
這耳光,扇得隔壁小巷都能聽得清楚,徐紅才的臉偏過一邊,嘴角立刻流出\\血來,原本就肥厚的皮肉,頓時青腫,這受的傷不比那晚陌希睿給的輕。
“整天就知道遊手好閑,這般不懂規矩,當真是讓洪仁全都敗在你的手裏,你才甘心!”轉過身來,徐洪市一臉歉意地說:“這位公子,舍弟剛剛實在是冒犯,還請您原諒,幸好並沒有傷害到您,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您的家人交代。”
“哦,還有這位兄台,多謝,敢問尊姓大名?今日若不是您出手相救,這位兄弟定要命喪於此了,洪仁的名聲,可真的要折在這裏了。多謝您了!”
“不必。”
鬥笠男看了眼陌希睿,肅然地走了下去,跨上馬背便走。
雲歌也因此看到了馬上的禹喜。禹喜的目光也落到了她這邊,剛剛她的一嗓子阻止了陌希睿的攻擊,也讓禹喜發現了雲歌的存在。隻是,禹喜的目光不再是往日的柔和,而是……帶著殺氣。
沒錯,那就是殺氣,讓人後背生涼的目光。
徐洪才被哥哥訓斥,還被當眾打了耳光,自然掛不住臉,帶著隨從便走掉了。徐洪市重重地喘了口氣,這才搖頭慨歎:“真是越大越管不了了,我真是愧對父母啊!”
裁判見狀,很識趣地宣布了比賽結果。
陌希睿自然得了他應得的。
徐洪市執著陌希睿的手高高舉過頭頂,“都城的父老鄉親們聽著,我徐洪市今日輸給這位公子,從今往後的,洪仁鏢局便誓死守護這位公子,端國境內,誰都能傷害他!與他作對,便是與我徐洪市,與整個洪仁鏢局作對!”
“好!”
“好!”
徐洪市的人慷慨地應和,百姓們更是掌聲不斷。
當然,後者不是為了別的,隻為終於有人能讓徐家兄弟嚐到厲害了。
放下陌希睿的手,徐洪市笑嗬嗬地問道:“敢問兄台大名?今日不打不相識,來日,咱們便是兄弟。”
陌希睿卻隻是淡然一笑:“我隻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卒,更不打算涉足江湖,隻是為了台下的那位姑娘討個說法而已。若你真的想要保護,便保護她吧,因為,她剛剛救了你一命。”
被陌希睿這般說,徐洪市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目光落在雲歌這邊,他更是不知該如何表達,隻能憨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