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眼前一陣白沫。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
一場春獵下來,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世子不見了,另一件,便是雲歌失蹤了。
端國的隊伍尋遍了整個獵場,都沒有尋到他們的蹤跡,隻在懸崖邊上找到了雲歌遺留下來的手帕。
碧潭跪坐在山崖邊,哭泣道:“沒錯,大王,這個就是姐姐的手帕。這是我與姐姐一通繡製的,姐姐的是蝴蝶,我的是菊花。怎麼辦,姐姐該不會是……嗚嗚嗚嗚……”
說到最後,碧潭已然泣不成聲。
對於發生的這一切,陌希辰也一時間理不清頭緒。他唯一能夠求證的,便是一直跟在兩人身旁的禹喜。
帷帳內,禹喜跪在地上誠懇地道歉:“大王,這一切都是臣的罪責,臣去找殿下,卻沒有顧及雲歌的去向。結果兩個人都在臣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這件事,臣有推卸不得的責任。”
“這麼說,你並沒有看到,那些侍衛是雲歌迷倒?”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雲歌便是受害者啊!”禹喜依舊堅持己見:“大王,這件事已經十分明顯了,就是雲歌帶著世子殿下離開!枉我們曾經那麼信任她,好容易讓她逮到機會,便趁機狠狠擺我們一道。”
然而,陌希辰卻搖頭,“禹喜,這件事有很多疑點。若真如你所說,是雲歌帶走了子軒,那麼她一早就應該不來萬花樓找我。此事,定然不是她。”
“那一定是她洗脫自己的方法,或者,當時她為了接近皇上,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是,為何她還要將自己的手帕丟在懸崖邊?”
“這便是雲歌做的假象了,她想要讓我們以為,她是墜落懸崖,這就是為了誤導我們!”
陌希辰歎口氣:“禹喜,你不覺得,你太過敏感了嗎?雲歌的身份,或許真的如你所說,這件事我並沒有任何懷疑。然而,她不是能夠做出傷害子軒這種事的人。從前的接觸,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討論子軒是被誰擄走,而是做好對方提出要求的準備。”
禹喜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可是一想到,湘國的人就在大王身邊蠱惑大王的意誌,他便難以接受。
“如今,我隻有一個疑問。”
禹喜挑眉,“什麼?”
“這事情已經過去一天,為何楊牧可還未有動靜?”
陌子軒失蹤這件事,他知道之後,就立刻回告了宮中。然而,身為陌子軒生母的楊牧可,卻根本沒有反應,依舊每日念佛。
“臨行前,我讓你加派的守衛,可都有過回報?”
禹喜搖頭,“目前,楊夫人還沒有任何異樣……等等,莫非……”
陌希辰揉了揉跳痛的眉心,他側臥在軟榻上,眼眸別樣深邃:“嗬嗬,不管我們怎麼預防,這件事終究還是會發生的。禹喜,若他們真的有所作為,我們現在要提防就不是對方拿著子軒來要挾了。”
禹喜立刻起身,“大王,臣立刻就回去,組織兵馬。”
陌希辰點頭,“將我的猜測,原原本本地告訴楚鄴。相信他知道這件事,定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的。”
禹喜頓了頓,拱手而道:“臣遵旨!”
陌希辰再歎一口氣,原本打算借著春獵的由頭,將雲歌徹底地贏回來,讓陌希睿永遠沒有可能得到她,誰知比賽才進行了一會兒,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陌希辰不禁想起,陌希睿在陌希辰麵前誇讚陌子軒的模樣。莫非,這件事,他也有所參與?
嗬嗬,隻是他不知,湘國人憎惡端國的同時,更多厭惡的,是他楚明的皇族。
將雲歌護在身邊,並非這天下第一得意事,稍不留神,雲歌就會變成一把利劍,徹底地插入楚明的心髒。
……
雲歌醒來,是在三日後了。
她揉了揉跳痛的頭顱,緩緩地撐起身體,然而,身上由內而外的酸痛,卻讓她根本沒有起來的力氣。
這是什麼藥,竟然這般厲害!
“你中了田珊坦,還需要靜養。”
熟悉的聲音,讓她清醒了大半,抬頭,隻見楊牧可正坐在她的床前,鼓弄著小桌上的粉末。見她真的睜開了眼睛,才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仔細地查看她的眼眸。
眼皮被翻得很疼,雲歌用力抓住她的手臂。
“楊夫人,你怎麼在這裏?!這是哪裏?!黑衣人是你的人?!”
“這麼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