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氣急,剛想說什麼,可待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時,頓時滿麵慘白。
撲通——
他跪在地上,顫抖地以頭頂地。
陌希睿雙眼微眯,目光中的凶光,似乎隔著寒冷的空氣便會將他淩遲。“蕭大人可真是好興致,在宴會上久久不見,原來是到了這裏,與朕的愛妃相見。”
“皇上,皇上饒命啊!”
“哼哼,情真意切,你似乎還有許多話未說,那麼便在朕的麵前一並說了,否則,豈不是平白留下遺憾?”
在陌希睿的威嚴下,蕭白完全沒了剛才的氣魄。覬覦皇上的女人,這可是殺頭的死罪。在死亡麵前,便是再真摯的情感也都變得不重要了。
蕭白拚命搖頭:“皇上,臣沒有要說的,臣隻是和娘娘是宮外的舊友,碰巧遇到,並無他意。”
“舊友……”陌希睿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帕子上麵,眸光頓時一沉,“朕看,並非是舊友這麼簡單吧。”
轉過頭來,他看著鍾寶青。
鍾寶青的目光早已經落在他的臉上,四目相對,鍾寶青的眼眶忽然熱了起來。
一年,數不清的日日夜夜,自從那次救了哥哥,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陌希睿。起初,是無比煎熬,而後是空虛寂寞,直到現在,她已經能夠泰然處之,盡量在心中排空這個男人。
因為她知道,再多的思念都是無用的。因為,他在她的心中是唯一,而她在他的心中,卻隻是一個妃子而已。
“那麼,便由朕的愛妃來解釋,為何朕的手帕會在他的手裏?”
得知那手帕是皇上的,蕭白真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汗水都滴在了地上。
而鍾寶青隻是淡淡地回答:“一條帕子而已,皇上也要過分糾結嗎?若臣妾告訴皇上,這帕子是當日與蕭侍郎相親時,臣妾親自贈予他的,皇上會如何做?”
陌希睿唇角微勾:“愛妃也說,隻是一條帕子,朕豈會那般小氣?”
轉身,陌希睿拂袖而走。不遠處,他的儀仗才緩緩而起。
轎輦的方向,是衝著綺繡宮的,難不成,他是想要去她的宮中來探望她嗎?
陌希睿一走,蕭白便逃也似的跑路了。取回大氅的錦瑟這才敢上前,眼淚汪汪地說:“娘娘所幸有驚無險,剛剛錦瑟去取衣服回來便見到了皇上的轎輦,還以為,還以為……”
“他這是在做什麼?”
明明沒有給她請柬,卻獨自來看她,這是什麼意思?可憐?還是不屑?
錦瑟緊抿著唇瓣,執起她的手,想要為她披上大氅,這才發現,鍾寶青的身子此刻有多麼冰涼。
“小姐,你……”
一滴晶瑩的淚滴滑落,鍾寶青又迅速擦幹:“錦瑟,我是不是又錯過了。將他的帕子送給了他的臣子,若是我,便不會再理睬了。錦瑟,我又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