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你是本王的師父,可你卻在本王的婚宴上如此放肆,還要試圖殺害本王的王後,簡直就是大不敬!”
冥王從未在眾人麵前如此不尊重朱丞相,冥國的朝臣見狀,都不敢再妄言,便是心中全是不滿,也不敢立刻提出來。
朱百會被穆滄溟甩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他看著穆滄溟,拚命搖頭:“真是國之不幸啊!大王,你英明一世,怎能被一個女人迷惑了神智?大王現在正昏著,便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若有一日,這女人坑害了大王,大王便知道,老臣今日是有多麼忠心,所做之事,全都是為了大王……”
“夠了!”穆滄溟微眯雙眼,毫不客氣地說:“朱丞相可真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啊!拿著父王的寶劍,處處行使父王的權力。本王念在你是本王的師父,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如今,你竟敢在本王的麵前行刺,簡直是目無王法!來人,將朱丞相帶下去,關在天牢裏,仔細思過!”
“大王不可啊!”
“大王,朱丞乃是我冥國的一朝丞相,萬萬不可因此而被下獄啊!”
“都住嘴!”穆滄溟將雲歌護在身前:“誰在多說一句,罪名等同於朱丞相!今日是本王的大婚,誰讓本王不痛快,本王便 讓他也不痛快!”
穆滄溟這般說,再也無人敢說什麼。
留下來的賓客見狀,也都紛紛識相地離開。雲歌的手緊緊地攥著穆滄溟,如此,她妖孽禍國的罪名,還真的拿不掉了。
穆滄溟摩挲著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撫,轉身,他微笑著對陌希辰說:“還希望端王不要介意這個傳言。她是湘國的公主,是冥國的王後,並非是端國的奴隸。”
說罷,穆滄溟任性地拉著雲歌,走下鳯露台。
鳯露台上,一片死寂。
大家還未反應過來,這場荒謬的宴會,就算是結束了。
寢殿中,雲歌緊張地深呼吸著,穆滄溟如同沒事一般,搪塞了一切禮儀,將嬤嬤和宮人們全都潛了出去。
孤男寡女,雲歌有些莫名的緊張。穆滄溟沒走近一步,她便後退一步。直到後背撞到了柱子上,雲歌無路可退。她瑟縮了肩膀,不明白穆滄溟想要做什麼。
穆滄溟見狀,隻好站在在原地。
見他並非想要傷害她,雲歌才弱弱地說:“這麼做,你也會牽涉其中。為什麼?”
穆滄溟看著她,一板一眼地回答:“因為,這樣,我也會成為你比較的對象。若他們都放棄了你,還有我。”
“我是雲歌,沒有楚鄴,這沒有任何可比性。”
“我的人已經過去滲透了,相信明日旭日東升之時,他們就會知道你究竟是誰。”
“可我是鍾寶青,你又為何摻進來?”
穆滄溟聳聳肩:“或許,是因為我喜歡多管閑事。不然,你以為,依著今日的排場,我會置身事外嗎?陌希睿的大軍還在我國邊境虎視眈眈,可為了排除嫌疑,他便不能動兵。這也是在自保,懂嗎。”
雲歌點點頭,又問:“那麼朱丞相……”
穆滄溟歎口氣:“朱丞是個不錯的師父,隻是有時不懂得變通。他最大的優點就是了解本王,最大的缺點亦是如此。你以為,他真的認為你是禍水?他隻是不想讓我參與進來,破壞冥國與楚明微弱的關係。可是,這並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人這輩子,都需要做幾次瘋狂的事,而現在,我就在瘋狂。”
……
冥國的天牢中,朱百會獨坐在牢房當眾,無奈地歎口氣。
看著晴朗的夜空,他滄桑地說道:“先王,臣終究是沒有完成您的遺願啊。臣沒能教導好大王,還讓大王做出了這樣威脅冥國的事,怕是自今日之後,冥國便再無安生之日了。先王,您曾經說過,不讓臣隨您離開是為了讓臣更好地輔佐大王。臣愧對先王信任啊……”
說著,忍不住老淚縱橫。他顫抖著肩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蒼老的眼睛,略顯渾濁,卻無比明亮。
“可是先王,老臣便是不受大王待見,也要悉心輔佐大王,定然不會讓那妖女迷惑了大王,也不會讓冥國因此走向末路。先王,臣必定與冥國共存亡。”
“咳咳,”正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陣輕咳聲,轉身,之間穆滄溟正站在欄杆外麵,笑嗬嗬地說:“師父,還沒到那個地步,怎的就想著要與冥國共存亡這樣的話。”
朱百會冷哼一聲,又轉過身去。
穆滄溟也不生氣,擺手讓獄卒將門打開,他親自走了進去,在朱百會的身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