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禁嚴了,因為冥國的新王後逃走了。這奇恥大辱,對於冥國而言,簡直是百年不遇。朝堂之上,再無人敢提及王後二字,這綠帽子被結識地蓋在頭上,穆滄溟的臉色也很差。
看了眼朝堂上的眾人,他沉聲說道:“既然眾愛卿都沒有事,那麼便退朝吧!”
說罷,拂袖而去。
大臣們都伏在地上,恭送他離開,待冥王走後,才搖首慨歎傷風敗俗。
誰也沒有看到,穆滄溟離開大殿後,那唇角上的笑容。
追兵很快便趕了上來。
為了做麵子,穆滄溟必須派人去追。不知情的士兵倒是拚足了力氣,又或許是得到了某些人的命令,想要取雲歌的首級。雲歌與陌希辰躲進了城邊的樹林,一顆百年古樹後,正巧有一樹洞,陌希辰拉著雲歌抽身跳了進去。
與此同時,一排牛皮軍靴砸地的聲音傳來。
“冥王有令,抓到此女殺無赦!”
“是!”
待士兵都過去之後,陌希辰才抽抽鼻子,“這個穆滄溟,還真夠狠的。”
雲歌擦著額角的汗水,“也不獨獨是他的命令。我害得丞相入獄,這些人肯定等著要我的首級呢。”
狹小的空間裏,兩人坐著十分擁擠。陌希辰回頭,卻發現自己的唇與她的唇瓣近在咫尺。雲歌騰地臉紅了。
陌希辰笑道:“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動不動就臉紅。”
“我從前什麼時候臉紅過?倒是你,隨便逗你一句,你就紅得像團火!”
陌希辰溫柔地看著她:“那是因為,戲逗我的人是你。”
雲歌頓時窘迫了。
哎呀,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能重新得到你,真好。”陌希辰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啄了一口。
雲歌本就皮薄,這下,徹底承受不住了。紅色都蔓延到了脖跟。
陌希辰滿足地鑽出去,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順帶著將雲歌拉了出來。
“城裏暫時是回不去了,禹喜得到消息自會與我們會合。現在最重要的是,在陌希睿發病之前,找到子軒。”
雲歌提醒:“若我沒猜錯,子軒應該和楊牧可在一起。”
“在宮中?”
“不,在宮外。楊牧可想要殺了我,穆滄溟怕我有危險,所以將她暫時挪到了宮外。原本打算讓子軒留在宮中的,可是楊牧可非要子軒與她一起。現在,子軒應該是和楊牧可在一起。”
得到了雲歌給的信息,陌希辰頓時有了方向。
“很好!現在,就等禹喜聽到城中的風聲與我們會合。然後,我們就去那國寺裏尋找!”
“嗯!”
這邊廂,楚鄴被帶回瑾墨的營地。楚鄴這輩子最懼怕的就是自己的師父,並非他武功上不能製服瑾墨,所以才懼怕,而是,師父的話,他必須聽從。想當年,若沒有瑾墨,他不可能逃離湘國。更不可能有機會為自己的家人報仇。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師父,就如同他的再生父母。父母之命,如何能夠違背?
所以,便是楚鄴再不情願,也隻能將陌子軒帶過來。
瑾墨坐下來,憤怒地拍了下手邊的案桌。桌麵上的茶壺震到地上,瞬間摔得粉碎。
“沉默了一路,怎的現在還是啞巴?若為師不去找你,你是否就將這孩子交還給陌希辰了?!”
“師父,徒兒隻是想要孩子得到診治。這孩子已經絕食很多天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性命堪憂。”
瑾墨看了看陌子軒,的確是虛弱的不行,便命人帶去診治。楚鄴想要跟著一起去,被瑾墨製止了。
“怎麼,你還怕師父偷偷殺了他不成?”
“徒兒不敢……”
“哼哼,不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也怪我太過信任於你,認為你楚家滿門被殺,你能將這一幕記在心裏。卻不想,和陌希辰解接觸的時間過長,到讓你磨滅了鬥誌!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回去了。就留下來,與師父主持大局。”
“可是師父……”
“沒有什麼可是的。”瑾墨斬釘截鐵:“你以為,你效忠的端王大人還會一如既往地信任你嗎?崔櫓還失蹤,你還莫名其妙地不見蹤跡,他們早已經懷疑上你了。現在的你,是被陌希辰拋棄的喪家之犬,不回到師父這裏,你等著讓陌希辰反咬你一口嗎?”
“師父,他不會的。”
瑾墨搖頭:“哎,你這個榆木腦袋,真的是需要仔細開導一番了。罷了罷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今,世子殿下在我們的手裏。陌希辰很看重這個兒子,必定能響應我們。所以,他是個十分重要的步驟,你便留下來照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