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希辰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雲歌。雲歌還在搶奪,見陌希辰不動了,這才注意到他炙熱的目光。
兩人四目相對,一抹柔情頓時在兩雙眸子中炸了開來。
“寶青。”
陌希辰翻身,麻利地將雲歌壓在身下。
雲歌有些慌張,“怎,怎麼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那麼喜歡,給你就是了。”
雲歌鬆開手,陌希辰卻將絲綢扔在一邊。
“我不要它,我,要你!”
……
輕薄的帷帳,隨著微風緩緩地搖曳著。燭光通明,映得他英俊的眸子,益發溢滿深情。
他精壯的身體,半邊掩蓋在被子之下,隻餘下那堅實有力的胸肌。雲歌半邊臉枕在上麵,肌膚與肌膚交融,她忍不住緊緊地抱了上去。
陌希辰睡得很熟,也正因為如此,雲歌可以放肆地享受他的溫暖。
小的時候,母親便曾經與她說過。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便是嫁給一個如意的郎君。有一個如意的郎君,比起殺過多少人,練會了多少招式都來得重要。
年少時,她不懂得母親的苦心,隻覺得母親說的都是那些庸俗的女子才會奉行的話。她,是鍾寶青,是這世上武功最厲害的女人。她要的是,讓所有男人敗倒在她的劍下,她要的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男子。
現在,她終於找到了。
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也是一個足以征服她的男人。
想不到,竟然是當年那個她嘲笑了很多次的九皇子。
淚水滑落,滴在陌希辰的胸肌上。雲歌趕忙小心翼翼地擦拭幹淨。
“辰,若我不在了,你會想念我嗎?”
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她已能夠深切體會。
雲歌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鍾寶青死時,她已經讓他嚐過一次了,這次,她又要給他第二次痛苦。
纏綿時,他伏在她耳邊說的情話,句句蕩漾在她的心底。
她是他的唯一,是他唯一認定的女人。
這是她的第一次,同樣是他的。
“答應我,不要想念我,若我真的有一天悄無聲息地離開,就當我,是你的一場美夢,好麼……”
雲歌閉上雙眼,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若時間可以靜止,她真的希望,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她的呼吸越來越均勻,越來越平穩,陌希辰卻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頂棚,那粉紗羅賬,陌希辰眸光微沉。
他不會允許那樣的情況發生。
隻要他還在,就不會讓她離開他的人生。
……
“娘娘,皇上已經離開多時了,您穿的少,還是披上這個吧,免得著涼。”紫兒悉心地將披風披在了雲歌的身上,雲歌那涼的透徹的身體這才暖和一些。
“讓你做的事,你都做過了嗎?”
紫兒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能夠聽到,這才低聲回稟:“娘娘放心,紫兒已經親自出宮,找到了那個客棧,並將娘娘的話悉數傳達給那人。他說今日便會離京,相信一月後才會到達冥國呢。”
“你出宮時,沒有人看到吧。”
“娘娘放心,奴婢每個月都有一次出宮的機會,這次正好在那時間,所以不會有人懷疑的。奴婢一路都很謹慎,中途也換了幾次馬車,不會有差池的。”
“嗯,那就好。”
紫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可是娘娘,那人可是冥國之人。娘娘怎會和冥國人有所來往……”
雲歌轉頭看向她,紫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忙低下頭:“奴婢有罪!”
“你的好奇是應該的。不過你放心,我並非是與冥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隻是和故人的交往罷了。”
“是……”
一月。
這說明,她,隻有一個月了嗎?
時間,真的好短暫。
……
一月後。
將軍府。
劍身一立,陌子軒拿著手中幾乎與他同高的寶劍,艱難地應對著對麵的攻擊。而攻擊他的人,正是鍾世楠。鍾世楠的力道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孩子而有所減少,反而,在陌子軒幾乎招架不住時,他所用的力道顯得咄咄逼人。
一旁的禹喜看得後背直冒冷汗。
再怎麼說,陌子軒也隻是個孩子。
從前沒有鍾世楠時,都是他教導子軒練習功夫的。他知道陌子軒的能力,在這個年紀,他能做到這點已經十分不容易了。可是,自從皇上讓鍾世楠成為陌子軒的武功教習,鍾世楠便始終嚴加要求,現在,竟在招式上絲毫不加以節製。
一個劍身下落,陌子軒半跪在地上,勉強支撐著。
他麵容痛苦,似乎在隱忍,鍾世楠的力氣太大,是他無法招架的。小小年紀的陌子軒,隻能在胳膊疼到極點時,選擇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