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雙手拉著玉夙的袖口,輕輕晃蕩,“玉姐姐,你誤會了,這老翁是我母親的故人”。
林安跟玉夙說明了剛剛裏麵的情況,聽到全部的經過之後玉夙心中羞愧難當,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三人圍成一桌,茶香留袖,談天談地談回憶。可惜的是不理翁並不認識林安的父親,人心不足蛇貪象,林安相信一步一步的尋找,一定可以找到,畢竟母親在這生活過,一定有人會知道的。回府之時,夜幕已經降臨,不理翁差人給林安安排了一輛馬車。馬車行駛在青石板的老街上,路上燈火闌珊,林安靠在玉夙的肩頭,將機關書匣緊緊的拽在懷裏。
“王妃,你可回來。急死我們了”林安還未踏入瓊瑰苑,就看到小粿和小婓在苑門口等著。
“急什麼?又出什麼幺蛾子了麼?”林安談了一下小粿的額頭。
小粿鼓起腮幫子,略帶埋怨到:“你在萬卷閣砸了那麼多書,全王府都傳遍了。這萬卷閣可不是好惹的主。”
林安開玩笑說,“這樣子啊,那我不是很危險,趕緊躲起來”。
小婓壓低聲音說:“萬卷閣,看起來平淡無奇,但那可是帝都神奇的存在,裏麵看似平常的一個人無論在文學還是武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曾經前吏部尚書的愛子在萬卷閣裏麵怒撕了一本書《珠春傳》,僅僅是因為裏麵的有個奸佞小人與自己同名,害的這位尚書公子被同窗笑話,撕書被萬卷閣轟了出來,結果第二天就連同吏部尚書都被革職了”。
林安雖然也覺得萬卷閣不簡單,但是還不至於讓皇上無緣無故革了一位尚書大人的職務。就像大伯管理花溪霧穀的店鋪、礦山什麼的,如果有人做的不好,也會給他機會,實在是不行才會安排人替換。這政治就更複雜了,許是這位吏部尚書做的什麼錯事,或者得罪了什麼權貴,剛好趕上了這個契機。
晚飯時,楚翊煥聽報告的府兵說林安回來了,隨後就到瓊瑰苑來。楚翊煥在瓊瑰苑門口碰到玉夙,示意玉夙不用稟告,徑直走向內堂。
楚翊煥一進門就看到林安狼吞虎咽的在吃飯,左書拿著一個雞爪,右手拿著一個棗花糕,嘴裏塞的滿滿當當,嘴角泛著油光。
林安覺的萬卷閣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就是有一個缺點,一整個下午就喝茶,隻喝茶。聊天的時候沉迷於聊天的內容,絲毫沒有意思到自己的已經饑火燒腸。
待到楚翊煥走到林安的眼前,林安的眼角率先進入眼簾的是那雙玄色靴子,抬起頭便看見楚翊煥震驚到五官變形的臉。“咳咳咳……”林安嘴裏麵的食物全部咳到了楚翊煥的臉和衣服上,林安情急之下,急忙把手裏的雞爪和桂花糕一同塞進了嘴裏,顧不得擦手,用滿是油膩的雙手,拍掉了楚翊煥身上殘渣,掉下去的是殘渣,留在衣服上的是手印。
自從搬到瓊瑰苑以來,楚翊煥還沒有來過,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了這麼了不得的事情。可現在林安的腮幫子鼓的比剛才更大,咳嗽的勁還沒有緩過去,眼看著又要噴出來,楚翊煥連忙用手堵住林安的嘴。
楚翊煥的臉色變得鐵黑色,青菜還掛在發髻上。林安用力重拍胸口,雞爪的骨頭好像掐在咽喉處,楚翊煥看到林安拚命的拍打著胸口,馬上大聲喚來此時正在門外的玉夙:“快,去拿醋過來。”
玉夙在門口望見此番情景,本還在為林安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開心,現在倒好,狼狽不堪,怎麼才能守住曆王楚翊煥的一顆紅心分四瓣。
“好好好,我這就去”玉夙邊跑邊說,隻聞那“去”字已經在好幾開米之外了。
林安咳的兩眼通紅,帶著些血絲,那兩行清泉流不盡。楚翊煥一隻手拽住快要坨在地上的林安,一隻手不停的拍打林安的後背。
玉夙回來的時候跑的太快,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門檻,摔的是人仰馬翻,醋意散發到房間的各個角落,裝醋的壇子破了,幸好這壇子的圜底下還剩下一點。
楚翊煥拿起地上殘餘的那點醋,端起就往林安嘴裏灌,林安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死活也不願意喝。楚翊煥隻好單手抱住林安,讓林安動彈不得,成功的將醋一點一點慢慢灌入林安的嘴裏。
可能是醋並不多,林安緩過來的時間花的較久。楚翊煥吩咐其他人都出去,隻剩下林安和楚翊煥對坐。林安抽出袖口的絲娟,將楚翊煥臉上汙漬一點點的擦去,楚翊煥握住林安的手,四目相對,林安別過臉來,楚翊煥奪過手帕,仔細的將林安嘴角、手心都一一擦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