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請君入甕(1 / 2)

楚翊煥看林安已經寫完對玉夙的“交代”,洋洋灑灑三張信紙,輕飄飄的道,“我已經寫過給葒姑了”。

林安先是一楞,而後是劫後餘生的喜悅,最後是被人戲耍的憤怒。林安用力揚起嘴角,在僵硬的臉上刻意的眯起雙眼,對著楚翊煥的手臂的傷口揮出了她的拳頭,軟弱無力,楚翊煥假意吃痛倒地道,“噢……王妃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切……裝吧”

楚翊煥追上走出房門的林安,咧著嘴道,“真的,你不信你自己看看,都出血了”。

午飯是在酒樓裏麵吃的,風水輪流轉,林安作為東道主,盡全力點楚翊煥平日裏不愛吃的,常言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楚翊煥不讓林安吃糕點的仇,也算是報了。其實林安不知道,但凡正常炒的菜對楚翊煥來說都是美味。他曾茹毛飲血、食草木之根,與死人同眠。

晚上回來的時候,將畫卷打開,丹青妙筆,讓人如臨其境,在澤水河繞過福澤山之處,有一個小道,蜿蜒曲折,如今已經坍塌,難尋蹤跡。人在畫中遊,水無聲,鳥不驚,恐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隻是楚翊煥卻發現上午師爺給的沙盤和此畫有一個截然相反的地方,那麼巧合,就是福澤山坍塌的地方。楚翊煥急忙去看沙盤確認,卻發現此時這沙盤的地形竟和畫中一樣,並無不同。是有誰動了沙盤?還是楚翊煥自己記錯了?

第二天,清晨。楚翊煥和林安按照吳瑥畫的《福澤山全景圖》,準備前去實地探查一下。

從南麵的山腳下出發,一路向上,樹枝上掛滿了祈求上掛牌,紅色的求的是姻緣,白色是求是是平安,剩下的是一些布條,求的是金科高中。楚翊煥冷哼,這些不過是求的心安,楚翊煥不信神、不信佛、不信魔,求人者不如自渡。

半山腰處有顆百年老樹,中間被閃電劈成開,一分為二,但依舊挺拔傲立在山間,樹上掛著許多布條,隻是越高的樹梢,布條就最少,在最頂上的末梢僅掛了一個紅色的掛牌。

林安並沒有仔細看這些掛牌上的內容,假若她留心一點,就會發現這裏有七百三十塊白色的掛牌上都畫上一株梅,上麵寫著“林安無患”,那是吳瑥每日堅持來福澤山掛上的願望牌,從未間斷。有些事,無人知,無人曉,悄然無息,但這樣就夠了。

“你看那末梢如此高,竟然有人能爬上去掛上紅牌,不如我們就取下這掛牌,看看這是個哪對鴛鴦,興許還能幫他們圓這個願望”,林安提議道。

楚翊煥能百步穿楊,即使那麼遠還能看清掛牌上的字,上麵的字跡有些模糊,有些時日了。但楚翊煥還是很清楚的認出那上麵的字跡和沙盤旗幟上的一樣。高處確實讓人一般人看不到字跡,但是師爺卻忽略了高處也是最引人注目的。

“別人爬的那麼辛苦才掛上那頂上,我們卻要將別人的摘下來,如此不好”

“王爺,不要太認真。就你那手臂,莫說是攀不上去這高枝,就連那小樹苗都奈何不了。剛剛我就一句玩笑而已”,林安調侃道。

楚翊煥斜眉冷笑,單手就抱起林安,道:“你說本王奈何的了嗎?嗯……”。

林安蹬住腳尖,來回晃蕩,就是碰不到地,悶悶不樂的說:“你贏了”。

楚翊煥放下林安,二人繼續前行。爬到山頂,林安早已香汗淋漓,俯瞰全景,和吳瑥所畫,分厘不差。

福澤山有一條小溪順著山體潺湲北下,順著小溪往下,茂林深處,古井旁邊,不少人在祈求降雨。這裏沒府,沒廟,林安不懂人們為什麼會圍著一口井參拜。走到背後問正在磕頭的一名老翁說:“為什麼要拜一口井”。

“王妃有所不知,這福澤山本叫藏龍山,傳說是龍王九太子是屍骨幻化而成,九太子的靈魂就寄居在此處的石井之中,此乃是神井。以前澤州也發生一次三月未降滴雨,有一心誠至善之人,來此禱告,井的周圍一片氤氳,如龍騰雲駕霧,飛天而去。有人就說,那是龍太子被感動,去見龍王央求降雨,沒過三天這裏就降下雨來,從此這裏改名福澤山,而這個地方也改名喚澤州”老翁壓低了聲音說話,擔心驚動了神明。

眾人低頭參拜,並沒有注意到林安走向了神井。她低頭井低,一片幽暗,深不可測,感覺隨時會被吞噬。楚翊煥用沒有受傷的手,單手捂住林安的嘴巴,用胳膊夾住林安,將她提起,緩步走向了下山的路。

“你剛剛這是幹嘛呢?”林安真是越來越受不了楚翊煥古怪的脾氣,杖著一路騎馬來澤州,二人難免有些親密的舉動,但現在楚翊煥是越發的過分了,動不動就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