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煥緊緊的抱住林安,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楚翊煥呼吸變得灼熱,林安的眼裏霧蒙蒙水潤潤的,臉上泛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她輕顫著承受他的愛意,睫毛已不自覺地潮濕。
楚翊煥用手捧住林安的臉,溫柔的繞繞過來的舌尖,手掌一片濕瀝。
楚翊煥睜開雙眼,在月光下,清晰的看到林安玉頸的劃痕,可是林安卻在笑,嘴角彎起是弧度若白玉蘭。
楚翊煥停止了呼吸,全身顫抖,血祭寒毒流血無痂,他當如何是好?這一刻他無比的悔恨,什麼向死而生,都是鬼話,他隻要她活著。他一開始就錯了,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去澤州。
“我要殺了你”,楚翊煥淒厲的怒吼,銳利的眸子的布滿的紅色血絲,死死的盯住陶依依。
陶依依嚇的往後倒退了三步,她不明白為何楚翊煥如此凶狠,林安隻是一道小小的劃傷。
楚翊煥握緊拳頭準備衝過去,林安抱住楚翊煥,低聲在他耳邊昵嚀,“子修,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況且她並不知道我中的毒,何苦要徒增殺孽”。
楚翊煥用手握住林安玉頸上的傷口,血珠一點一點的穿過他的指縫,顫聲道,“好……你說什麼都好,我們趕緊下山,張全是太醫院院首,他是絕頂厲害的大夫,一定可以救你的。恩……聽話好嗎”。
“子修,叫我十五”,林安寒冷的手輕輕的摸著楚翊煥的眼睛和鼻子,“我喜歡這個名字”。
“好,十五”,楚翊煥將林安的手握住,低頭輕吻住林安的指尖。
“子修,我想我喜歡你,男女之間的那種。如果我不在了,你會記住我嗎?”,林安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苦笑道,“算了,還是不要記住我”。
楚翊煥雙唇發白,顫抖著聲音道,“我也是,我也喜歡你,你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我都在意的要命,你就如微風一般,我無法逃避,不能自拔”。
林安眼角的淚水,落在楚翊煥的胸前,一片氤氳,化開了血跡。
“我還未飲天龍孤山的水,我也未捧蒼狼大漠的沙,就連花溪霧穀冷峰上的梅我都未見過。如果有來生,我想看與你攜手同行,踏遍這萬裏江山”,林安的思緒起起伏伏,“可惜,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楚翊煥聽著林安的話,痛不欲生,“十五,不會的。嗯……我馬上就帶你下山,等你好了,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她一定會平安的,都誰血祭寒毒無解藥,楚翊煥不信。
“我隻是不甘心,我還未找到我的父親。在我的床頭放了一個機關書匣,裏麵或許有我父親的信息,你幫我找到他”,林安回憶著最後一次見到母親的時候,母親始終遺憾未能見到父親,含恨而終。
林安穩住自己的情緒,合上眼接著道,“若他還健在,你就說吳夏葬在花溪霧穀的珠峰上,朱紅色的墓碑,亦如她出嫁時在城牆上的嫁衣一樣,她恨他的背叛,她恨他的拋棄,但她臨死前的唯一願望竟然是同他一起再看一次日出”。
“好,我答應你”
“如果我……不在了,請將我火化,散在這山川河流之中。也不是自己挫骨揚灰,隻是這輩子沒有那麼自由過,所以越發的渴望不受拘束”
“不要說了”,楚翊煥橫抱住林安,奔向山下。
陶依依現在即使不明白,但也能從他們的談話內容知道,林安會死,她殺了救她命的人了。
妙生花丸的藥效已經讓楚翊煥的傷口結痂,可楚翊煥這一猛衝,傷口又裂開了。
“子修,放下我,你不能跑了”,崎嶇不平的山路讓林安身體劇烈的顛簸。
楚翊煥充耳不聞,林安焦急道,“楚子修,你先放我下來。你聽我說,你這樣下去會流血過度而死的,你知道嗎?”。
“……”,楚翊煥沒有回答林安,她這個傻姑娘,流血無痂的明明是她。
林安可以推開楚翊煥,跳下來,可又害怕用力過大,傷到他的血痂。可他這麼不要命的跑,和林安碰到他的傷口有什麼區別。林安權衡利弊了一下,掙紮著跳到了地麵,脫離了楚翊煥的懷抱。
“林安聽話,我們需要盡快下山”,楚翊煥抓住林安的胳膊,準備重新抱起林安。
“楚子修,這麼下去你會沒有命的……”,林安話還未說完,就被楚翊煥用手敲向後頸,暈了過去。
“十五,對不起”
梟家寨山腳下
駐紮地外麵的巡邏兵,看到了不遠處的有黑影緩緩前行,舉起火把,定眼一瞅,不是楚翊煥還能是誰。
楚翊煥尤如浴血,拖著沉重的步伐,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腳印,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