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段天鶴沉默不語,一旁的影鷹已是急得滿頭大汗:“段師兄,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她,求你了!”段天鶴看他一眼,仍是一語不發。
無饜神色一沉,像是自言自語:“真的沒有辦法了麼……”段天鶴剛想開口,就被一旁急性子的方大小姐推了一把,“你別賣關子了,快點救人啊你!”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段天鶴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我又沒說救不了……也不看我是什麼人,江湖上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不過是個小小的攝魂奪魄針,怎麼可能難得住我段天鶴。”說罷,他自懷中摸出了一塊黝黑的石頭,上下掂了掂。
“磁石?”一旁滿麵憂色的影鷹忍不住開口問道。“對。”段天鶴也懶得廢話,捏緊手中磁石,在十三的腦袋上忙乎起來。一會兒工夫,隻聽十三突地痛呼一聲,便暈了過去,
“十三!段師兄,她……”影鷹趕緊上前扶著十三,急急出聲。“放心吧,她沒事!”段天鶴收回磁石,一麵懶洋洋地答著,一麵不耐煩地拽著吸在磁石上的銀針,“讓她休息幾個時辰她自然會醒過來。”
“段師兄,謝謝……”影鷹替十三鬆了綁,將她背在身後,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多謝段兄。”無饜亦是一拱手,深深朝他作了個揖。段天鶴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說道:“用不著這麼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
“你們哪也別想去!”突地一聲大喝,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隻見不知何時,王府的花園裏已站滿了官兵跟朝中文武大臣。那領頭大喝的,正是一臉得意的王丞相。
麵對突然出現的這麼一大幫子人,幾人的反應不一。血鷹握緊手中寶劍,護在無饜身邊,冷峻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濃重的殺氣。影鷹表情一沉,用繩子將十三牢牢固定在自己的身後,一手持劍,一手持刀,一副誓死如歸的表情。方欣怡提著劍不知該作何反應,隻好一頭霧水地站在段天鶴身邊。段天鶴則是輕輕皺眉,心中抱怨不已,這個混賬齊王,居然把他們卷進了這趟渾水裏!
唯有無饜,一臉平靜,像是早已料到了他們的出現般,目光直射向王丞相身邊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淡笑著開口:“各位大人,怎麼這麼好興致來我府中遊玩呐?”眾官員齊齊看向王丞相,王丞相則是與身邊的麵具人對視一眼,不緊不慢地怪笑一聲,道:“王爺,沒想到您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實在是讓老臣佩服啊佩服……”
“哦?死到臨頭?王丞相莫非是想帶著滿朝文武正大光明地以下犯上,弑王謀反麼?”無饜冷笑一聲,目光仍死死盯著麵具人。“王爺,您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把這大逆不道的帽子往老臣腦袋上扣啊!老臣今日請諸位同僚來此,隻不過是為了做個見證罷了。”王丞相裝出一副誠惶誠恐模樣,掏出手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哦?什麼見證?”無饜暗暗扣住劍柄,麵上不動聲色。“來人,將人犯帶出來讓王爺瞧瞧!”王丞相捏著鼻子朝身後嚷道。隻見人群向兩邊分開一條道,十幾名官兵押著一位身著囚服的白發老人,向這邊緩緩走來。
老人虎目圓睜,死死盯著王丞相身旁的麵具人,他銀發散亂,麵上、身上皆是血跡斑斑。“跪下!”官兵將他押至王丞相麵前,試圖將老人踹倒。可老人一臉殺氣,筆直地站著,那些官兵連踹了十幾腳都沒把他的膝蓋踹彎。這鐵骨錚錚的老人,正是十三鷹中的鐵鷹!
“大膽惡匪!”刀光一閃,麵具人身邊的一名官兵突地拔刀而起,一刀劈碎了鐵鷹的雙膝,鐵鷹怒吼一聲,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突地對天狂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爺,老夫真是瞎了狗眼呐!”
“是青鷹!”眼尖的影鷹低呼出聲。那出手的官兵正是青鷹所扮。“畜生……”血鷹咬牙,冷峻的臉上殺氣更盛。無饜的手臂布滿青筋,心中怒火熊熊,麵上的冷靜幾乎要被怒火撕碎,“王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王爺您不認識他麼?他可是您最忠心的臣子啊!嘖嘖,沒想到王爺您竟是這麼薄情的人……”王丞相怪笑著搖了搖頭。“呸!老夫才不是你們這幫狗雜碎的什麼臣子!老夫也不認識你們這幫子狗屁官!”鐵鷹聞言,禁不住在地上掙紮著,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