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步上樓,語氣透著明顯的不耐和怒意,卻讓沐青刹那間察覺到了危險。
沒走兩步,修奕的內線就響了起來。
一個輕佻欠扁的聲音悠悠傳來,“奕少,你的小貓咪是不是丟了,人正往我床上爬呢,你不來人可歸我了啊。”
修奕攥緊了手,眼底泛著清冷的光,動一動薄唇,冷冷道:“送你了!”
***
港城的夜生活一向多姿多彩,男男女女在糜爛和浮沉中放縱著自己的靈魂,在燈紅酒綠中狂放、跳躍。
喧囂聲中一隊黑影從茫茫人海中掠過,如同魑魅魍魎一般無聲無息,紫金色燈光下,一個英俊的身影迅速穿過走廊。
包廂裏,邵三爺正抱著被子托著腮看著浴室裏的女人,一臉深思。
被攪了好事的小情人抱著他的脖子,沒好氣地問道:“這女的到底是誰啊?”
邵三爺歪笑了一下,嗓音清澈,“一個大麻煩。”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再次被踏穿,兩排氣勢逼人的黑衣男子迅速包圍了房間。
女人嚇得尖叫一聲,邵浚南卻微微一笑。
還說不來……嘴硬的家夥。
緊接著,一個劍眉鹿目的男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深咖色的風衣,眼神冷酷,視線漠然地在房間裏一掃,涼薄的嗓音道:“人呢?”
邵浚南朝浴室努了努嘴,男人帶刃的眼神火速轉移,邁步走進浴室,隻見角落裏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正靠著牆瑟瑟發抖。
碩大的花灑照她的頭頂噴下,白萱的頭發、衣服、全都濕了,胳膊上一道道血痕,像是經曆了一場惡鬥,好不狼狽。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渾身是傷,眼神怯怯地望著他,像隻可憐的小貓。
仿佛是感覺到熟悉的氣息,白萱緩緩從膝窩裏將頭抬起來,兜頭澆下來的涼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然而那道身影她辨別的出來。
熹微的燈光下,他整個人看上去鋒利凜冽,從頭到腳都散發著寒意,極具壓迫感,線條剛硬,沒有半點柔軟。
她嘴巴翕動,張了張口,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修奕寒著臉,一步一步地走向她,那種殺人的冷意讓她不自覺地想要往後退,可她縮在角落裏,已然是退無可退。
她的懼意落在男人眼裏,沒有換來一絲溫情。
他俯下高大的身軀,伸手一撈,不由分說地將她摁在自己懷裏,帶著霸道的力度。
甫一觸到他的身體,剛剛好不容易散下去的熱度如幹柴烈火一樣蹭地燒了起來,身子熱的像是一團火。
修奕明顯感覺到了,狠狠皺了皺眉,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出去,冷冷質問道:“怎麼回事?你給她吃什麼了?”
邵浚南眼睛一睜,急忙為自己分辨道:“哎哎,別冤枉好人啊。給小五下藥的事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可是受害者……”
“下藥?”
修奕捕捉到兩個敏感的字眼,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冷冷道:“誰這麼大膽子,敢動我的女人?!”
眼前的修奕像是一個臨近暴走邊緣的生物,邵浚南不是笨蛋,為了不引火燒身,急忙從床底下拎出罪魁禍首,“他!”
原本想對白萱施加毒手的男人此時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嘴巴塞了一雙襪子,瞪著眼睛一臉驚恐,嗚嗚嗚個不停。
修奕沉聲吩咐手下,冷酷至極:“給我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