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雖然沒有傷及脾髒,但傷勢依然很重,暫時無法回國,也無法轉院,隻能暫時留在醫院休養。
又是漫長而淒惶的一夜。
白萱握著修奕的手,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忍不住想:以往她受傷,生死不明的夜裏,他都是怎樣度過的?
也是如她這般,心痛如絞、不知所措嗎?
動過手術,修奕還處在昏迷之中,即使帶著氧氣罩,也難掩他麵容的英俊,沉目長睫,五官如畫。
隻是他的臉色太過蒼白,白到透明的地步,平時霸氣側漏,一個眼神就能逼退三千人的男人,全然沒有了攻擊性。
安靜、溫順得讓人心疼……
她輕輕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腰腹纏著厚厚的繃帶,傷口處依然洇出鮮血,像是雪天的紅梅,卻帶著腥殺的味道。
子彈取出來了,可那個窟窿,卻永遠也填不上了。
他身上的疤,注定會成為她心裏的疤。
“老公……”她靠在他耳邊,輕輕地喚,“快醒過來吧,今天是我們新婚後的第一天,我還想給你一個吻呢……”
*
病房外麵,休息過後的邵浚南滿血複活,雄赳赳地就要去找葛成斌報仇了。
餘溫忙攔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了,既然已經查到了傷奕少的人是葛成斌,你以為修家大少會沒有行動嗎?”
修奕還未蘇醒,邵浚南當然不可能丟下他就這樣回國。
但他也不可能輕易放過葛成斌,一個電話打回國,吩咐底下的人好好收拾葛成斌一番,也在他肚子上鑿幾個窟窿……
沒過多久,底下人就傳來了消息,直接是葛成斌的死訊。
這次輪到邵浚南瞠目了,“死了?”
他恨恨地咬牙,“死了也好,他敢傷阿奕,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足以消老子心頭之恨!”
底下人卻道:“三爺,人是死了,但不是我們的人幹的……我們剛趕過去,還沒動手呢,他就吞藥自殺了……”
“什麼?吞藥自殺?”
邵浚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葛成斌這樣惜命的渣滓,居然也狠得下心來吞藥自殺,這倒是奇了怪了……
餘溫也有些驚訝,擰眉問道:“會不會是修家大少派人動的手?”
“不可能。”邵浚南想都不想就否認,“像大姐夫這樣的人,若是要為他親弟弟報仇,絕對不會讓葛成斌死得太痛快的。”
餘溫勾了勾唇角,笑容帶著些諷刺的意味,“是啊,依修家大少的行事風格,應該會讓他生不如死。”
邵浚南朝她看了一眼,“你今天似乎頻頻提及大姐夫,怎麼,你跟他認識?”
餘溫心中一緊,繼而裝作若無其事地笑道,“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
與此同時,港城,修遠還站立在手術室門前,焦急地等待著搶救中的程橙。
程橙傷得很重,非常非常重,子彈幾乎擊中了心髒的位置,雖然送來的及時,但幾乎都沒有心跳了。
同仁醫院院長級別的專家全部進了手術室,爭分奪秒地對程橙進行搶救,隻因修遠的一句——把人給我救活。
修遠是誰?
那是修家的繼承人,修氏集團的董事長,港城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