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邁著大步走上前去,強有力的大手一拽,就將白萱扣進了自己的懷裏。
白萱猝不及防地跌進他的胸膛,卻也不小心觸到了他的傷口,眼看黑襯衣洇出一大片濕潤,掌心裏全都是血。
“二哥,你的傷……”白萱驚叫一聲。
修奕在來的路上就崩裂了傷口,額角還往外冒著冷汗,臉色也很是蒼白,然而他下頜的線條堅毅而冰冷。
目光投到她的臉上,他的眸色立時沉了下來。
撫了撫她臉頰上的指痕,修奕眼底迸射出寒光,沉沉地問,“誰打的?”
這話擺明了明知故問,小祠堂裏隻有三個人,白萱當然不可能傻到自己打自己,唯一有可能對她動手的,隻有剩下的兩個了。
白萱也不可能當著他的麵明目張膽地告夫人的狀,挑撥人母子關係,隻低低地說了聲,“沒事……不疼。”
不疼?怎麼可能不疼!
修奕緊緊將她攬在懷裏,眸色凝成兩道冰冷肅殺的利刃,開口便不善。
“母親,小五做錯了什麼,您要這麼罰她?”
修夫人在兒子麵前自有自己的一份威嚴,沉聲道:“她膽敢瞞著我跟你結婚,難道不該罰嗎?”
“您搞錯了。”修奕語調沉沉,“瞞著您要和她結婚的人是我。”
“你還敢說!”修夫人氣道:“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也敢先斬後奏。”
修奕平平地啟唇,“您又搞錯了,這件事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告訴您。我不是小孩子,早已自立,不需要事事過問您的意見。”
修夫人目露驚愕,“你說什麼?!”
修奕看一眼白萱,淡淡道:“原本我是想等到小五二十一歲生日過後和她在港城領證的,實在等不及,才決定提前結婚了。您知道了也好,娶小五的時候太過草率,三書六聘都沒有準備好,難得您回來一趟,就幫兒子辦了吧。我們早點舉辦婚禮,您也好早一點抱孫子。”
居然還想舉辦婚禮——修夫人隻覺得胸腔頂上來一股強烈的怒火。
“放肆!”她胸膛劇烈起伏著,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要氣死我啊你!”
白萱擔憂地看著修夫人,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修奕神色一動,走到修夫人身邊半蹲下去,二話不說便將人背了起來。
修夫人伏在兒子背上,臉色卻還是難看得緊,口氣硬邦邦的,“你做什麼?”
修奕背著她往外走,示意白萱跟上,嘴上淡漠道:“怕您心髒病發,我已經讓蘇睿在樓下等著了,要打要罵,咱們下去再說。”
一行人剛剛下樓,修遠就邁步走了進來,瞥見客廳裏的情形,臉色倏然沉了下來。
他走到修夫人身邊,微微欠身,端的是一份敬重,“母親,您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兒子一聲,我好派人去接您啊。”
修夫人剛剛服了藥,氣息平複了些。
她冷哼一聲,“修董事長整天日理萬機的,忙得連家事都不管了,小奕和小五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