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俊鵬躲得及,沒有被玻璃碴傷到,臉還是驚得白了一度,似是沒想到Merle出手會這樣狠。
他轉過身來,勾了勾手指,身旁的打手們一呼百應,抄起棒球棍朝Merle打去,Merle臉上毫無懼色,來者不拒。
在他這個位置,鮮少有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的時候,往往是他還不需要說話,讓他看不順眼的人和事便被底下人給嘎嘣利落地處理完了。
但有關白萱的事,他還是想親自出麵解決,誰敢傷白萱一分,他便十倍奉還!
邢俊鵬環臂站在不遠處盯了半響,見Merle的身手雖然是個練家子,卻不是部隊正統死板的招式,知道不是警察,心稍稍放了些。
他咬著過濾嘴,問道:“你是什麼人?”
Merle將手裏的煙蒂直接滅在手邊一個打手的胳膊上,肉被火灼燒的聲音,疼得打手一聲慘叫,旁邊的打手們臉上也現出愕然。
這人下手太狠,招招都痛,卻又不傷到致命部位,但凡能製造十分痛感絕不製造九分,他們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Merle鬆開手裏的人,一腳踢到牆邊,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塵,“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參與一出綁架案。”
邢俊鵬臉色一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江湖兒女,敢作敢當。人都綁了,錢也拿了,不認賬是幾個意思?”Merle又掏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著了。
邢俊鵬冷著臉對酒吧經理道:“神經病。朱經理,送客。”
酒吧經理剛剛邁出一步,就見一個白影從眼前穿過,下一刻Merle的身形就站定到邢俊鵬麵前,幾乎是瞬時,兩人大打出手。
不過幾個動作,眾人還沒看到什麼時候開始的,就已經結束了——
Merle將邢俊鵬的手臂反切到身後,迫使他雙膝跪在地上,疼得人額角青筋暴起,“你到底幹嘛的?存心來找事的是不是?”
“你說的沒錯,就是來找事的,還是來找人的。”
Merle湊近他,“我知道你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所以你要不要供出幕後主使,或許本少爺大發慈悲,能饒你一條狗命!”
邢俊鵬回頭啐他一口,Merle敏捷地躲開了,聽見他罵,“滾丫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Merle冷嗬一聲,“看上去挺硬氣的,聽說你也是當過兵的,那麼多條路不走,為什麼要自甘輕賤當小白臉呢?”
“小白臉”三個字似乎戳到了那人的痛處,邢俊鵬臉色憋得通紅,“你說誰是小白臉?!”
Merle踩著他的臉讓他跪著整個頭都磕在了地上,這是對人的奇恥大辱,他卻覺得不夠,和白萱受到的傷害比起來,這算得了什麼?
若非考慮到他隻是個從犯,他現在的頭,早已不在他的脖子上了!
“從哪兒跑出來的愣頭青,敢動我的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稚嫩的、卻傲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Merle懶懶地抬眸望去,見一個身穿名牌,化著濃妝,長相漂亮,編著一頭小髒辮的女孩率領著一群黑衣人趾高氣昂地走過來。
修奕聽著熟悉的聲音,把玩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滯,眸色冷了些許,卻依然沒有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