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地駛往港城機場的方向。
白萱身上的傷口還未複原,車開得再穩,額頭也疼出了不少冷汗。
Merle貼心地用紙巾給她擦拭著額角的汗水,動作輕柔得好像彈棉花似的,生怕弄疼了她,輕聲問:“疼嗎?”
白萱微笑著搖搖頭,扭頭看向窗外。
夕陽餘暉下,港城沉浸在一片寧靜與祥和之間,似乎沒有人知道今天在港城第一豪門的修家,發生了怎樣驚天動地的慘案。
人們總是有自己的生活要忙碌的,豪門的那些勾心鬥角的醃臢之事,隻能充當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她沒有問去哪兒,也不知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還能去哪兒,全程沒有詢問一句,隻是安靜地隨他們安排,乖得好像一絲生氣也沒有。
“萱兒……”榮誠輕輕喚她,見她沒有什麼反應,改口道:“小五……”
白萱微怔,回過頭去看他,目光充滿疑惑。
榮誠溫和而又疼惜的目光看著她,“哥哥帶你去英國,好不好?”
“好。”白萱沒有猶豫,淡淡挑唇應了下來。
隻要能夠離開港城,其實去哪兒都無所謂,天大地大,哪裏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呢?
榮誠憂心忡忡地看著白萱目前的狀態,經曆了這麼多傷痛,他以為她會歇斯底裏的大喊,或者崩潰地大哭,這些他都不會感到奇怪……
可她偏偏不惱不怒,不悲不喜,平靜得像是另外一個人,臉上即使掛著笑意也是淡淡的,更像是沒有情緒。
再也不是以往那天真的、燦爛的能夠融化人心靈的笑容了。
他突然覺得心底悶悶的,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始終關注著她的成長,應該說她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他都看在眼裏。
他沒有去插手,沒有去幹涉,甚至回到港城強忍著不認她,不去打攪她的生活,就是想要守護著那個純真開朗的萱兒。
他希望她始終能在一個避風港,不經世事、無憂無慮地長大。
可為何到了現在,還是讓她經曆了所有的傷痛呢?
是他錯了,他低估了修家的殘忍程度,也高估了修奕的能力……是他!將他的親妹妹逼到了這步田地!
榮誠張了張嘴,想跟白萱說些什麼,被邵冰瑩攔住了。
她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讓白萱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一個人在經曆了大喜大悲之後,精神很容易崩潰的。
邵冰瑩也算是看著白萱長大的,對她不可謂不了解。
小家夥看上去是個沒心沒肺的,其實心思比誰都重,人敏感,自尊心又強,性格剛烈,對一件事情的看法不是愛就是恨,簡單得要命。
這次,她是被修奕傷透了心,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是正常的。
她明白,這個時候其實過多的關心和詢問對白萱而言是負擔,也毫無用處,心裏的傷疤一旦形成,便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結痂的,還得靠她自己去修養。
而他們,隻需要靜靜地陪著她,看著她別做傻事就夠了。
……
一行人來到港城機場,卻沒有正常登機,而是徑直去往私人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