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調查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什麼發現,至今沒有抓到幕後真凶,也成了困擾警方多年的一大懸案。
榮誠眼似寒星,眉心危險地折起,“是啊,以當年榮家的地位,誰有那麼大的膽子行凶作案,想要覆滅我們整個家族呢?”
白萱聽著榮誠的話音,分明是已經找到了仇人,可他卻遲遲不說……
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怦然砸在腦中,她眼中顯露出來淒惶,語氣囁嚅道:“你還沒告訴我……那另一個原因,是什麼?”
榮誠凝眸看著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語調幽幽沉沉,“是因為修家。”
果然!
哪怕猜到了這個結果,在聽到他說“修家”的時候,白萱心頭還是禁不住一震,隻覺得心髒有種摧枯拉朽般,窒息的感覺。
“因為我怕他們得知你真正的身份,會傷害於你。我的出現,已經令他們慌張了,我怕他們會拿你來要挾我,而你,是我的軟肋。”
在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之前,不認,反而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隻是,他沒有想到修家為了能夠和何家聯姻,得到他們的支持,居然不惜犧牲他的親妹妹,將她傷成這個地步,舊怨未了,新仇又結。
人們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有真正經曆過仇恨的人才知道,哪怕過了十年、二十年,仇恨的種子一旦埋藏在心裏,隻會越長越茁壯……
當他所愛的人、所愛的家,一夕之間全部被毀滅的時候,他的人生,隻剩下了兩個字:複仇。
記得看《Revenge》,裏麵有這樣一句經典台詞:
俗話說複仇是撕心裂肺的痛楚,是折磨良知的苦澀。如果此言非虛,我可以肯定我正走在自己複仇之路上。
白萱抬頭看著榮誠的麵容,哽咽道:“那你的臉,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榮誠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被冰封在雪地裏,記憶將他拉回到十八年前的那個雨夜,過了這麼多年,一切痛苦居然還是曆曆在目。
當時他還在英國留學,收到家裏出事的消息,立即趕回,卻在機場往家走的路上出了車禍,司機當場身亡,而他毀了一整張臉。
單是恢複麵部肌肉,植皮、整容,就花了足足兩年的時間,才變得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可他的臉,已經完全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白萱瞪大眼睛,吃驚地聽著榮誠給她講述他這麼多年他所經曆的事情,眼睛全是沉痛和心疼。
她以為自己夠難過了,可是哥哥,比她要難過上萬倍。
終於忍不住,她撲進他懷裏失聲痛哭,“哥,這麼多年,你都是怎麼過的啊?”
榮誠輕拍著她的後背寬慰著她,再多的傷痛也經曆過來了,這些年慢慢明白了一句話:被命運選中,是沒有資格懵懂的。
要麼趁早放棄,一了百了;要麼跟命運鬥到底,隻要有一線生機就決不妥協。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和修家的仇恨絕對不會因為時間而消亡。萱兒,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我隻要你快快樂樂的,把孩子生下來。”
淚水滂沱而出,白萱切齒道:“不。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擔仇恨和痛苦了,從此以後,這個家,我們兄妹共同承擔。”
這麼多年,她認賊作父已經是大錯特錯,修家的養育之恩在他們為了利益想要犧牲她的那一刻已經全部還清了……
剩下的歲月,唯有複仇。
她要把她失去的親情、失去的愛情、失去的尊嚴,通通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