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修奕冷峻的麵容霎時間轉為深沉。
眼角滲出涼意,還夾雜著憤怒,他輕叱她,“胡說什麼?”
“這種事情我為什麼要胡說?”白萱把他剛剛衝路人喊的話搬過來用,“需要我拿出結婚證來給你看看嗎?”
修奕將她壓在身下,漆黑的眼珠子好像蓄著漩渦,要將她吞噬掉那樣,閃出冰冷的寒芒。
白萱毫不畏懼,抵著他的胸膛推開他,慢條斯理地把差點崩掉的扣子係好。
“奕少要是實在饑渴難耐,可以讓傅總幫你安排幾個‘絕色’,我看昨天陪你參加宴會那小姑娘就挺好。至於我,都人妻人母了,奕少還是放過我吧。”
她捏住他的下巴,用最輕的聲音說著最狠的話,“否則,我應該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撂下一句話,也不去理會男人黑的像煤炭球似的俊臉,徑自下了車。
修奕追出去,一手拽住白萱的胳膊,聲音比這初春的夜晚還寒,“你跟莫其琛是怎麼回事,把話給我說清楚。”
白萱甩他甩不開,正不耐煩,一輛車呼嘯而過,擦著修奕的勞斯勞斯,以一個急刹車停在她麵前,下來幾個手裏帶家夥的魁梧硬漢。
為首的是個線條粗硬的男人,眼神冷冷一掃修奕,走過來問白萱,“小姐,沒事吧?”
白萱甩開修奕的手,淡淡道:“沒事。你們怎麼來了?”
“莫少說港城有很多纏人的瘋狗,怕你被狗咬,就派我們來了。”
為首的說話自帶鋒利,板正的身體隱隱能看出軍人的幾分氣質,隻是混慣了江湖,又夾雜著一絲桀驁不馴的匪氣。
修奕一看這人,覺得熟悉,眼眸微微一眯,想起來了……是唐錚的手下,當初被修蓉雇來綁架白萱來著,他以為他死了,居然還活著?
聽剛才談話那意思,好像還成了莫其琛的手下?
白萱活動了一下手腕,清清冷冷道:“還真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回頭得打兩支狂犬疫苗。”
“小五……”
修奕剛上前一步,就被一眾保鏢攔截住去路,何閏幫主子抵擋那堵肉牆,眼看著就要動手,白萱聲音傳來,“峰子,走吧。”
峰子警告性地瞪了修奕一眼,護送著白萱上車。
修奕眼看著白萱要走,心情實在不美麗,盯著她的背影,沉沉地開了腔,“孩子的事,你不打算跟我交代一下嗎?”
白萱腳步倏然一頓,隻覺得心髒處一股粘稠的血液湧上來。
她回頭,夜色下的眼眸泛著層層疊疊的冰冷:“那是我的孩子,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二人對峙,周圍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起來。
修奕靜靜地看著白萱,低沉的聲音裏貌似不摻雜一絲情緒。
“我有一百種一千種的方法可以讓我回到我身邊,可我不願意那樣做。小五,你跟我怎麼鬧都可以,孩子是無辜的,有媽沒爹,合適嗎?”
白萱眼底寒光閃爍,“誰說我孩子沒爹?她有一個爹地,叫做莫其琛。”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給她取名叫‘修慕白’?”修奕眼底有刺痛的神色,那,分明是當年他給女兒取的名字。
白萱原本漠然的眼睛,在聽到女兒名字的時候,霎時間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