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神鬼不驚的一聲問,讓懶貓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臉憋得通紅,耳根子也開始發燙,她張了張口,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姐、姐姐……你,你何出此言啊?”
一邊是她姐,一邊是她師父,這兩邊的關係都讓她承受不起。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她還要不要活了?
白萱看著她緊張得快暈過去的模樣,不由笑出聲,“我開個玩笑,你怎麼這麼大反應啊?你師父又高又帥的,喜歡上他不是很正常嗎?”
懶貓額角的青筋都跟著抖了抖,心虛地咽了咽口水。
她咧了咧唇角,訕訕地笑了笑。
莫其琛垂了垂眼瞼,手還是從門把手上放了下來,臉色墮入一大片陰影裏,默默離開了。
白萱和懶貓飽餐一頓,換了一次藥,她看懶貓精神不濟,知道藥勁上來了,扶她躺下睡覺,自己才離開病房。
折騰到現在已經將近12點了,是真累了,她活動了一下脖頸,一臉的疲色。
人直接在車裏睡著了。
回到莫公館,艾倫小心翼翼把她叫起來,拖著沉重的身子進門,白萱覺得眼皮都睜不開了,渾渾噩噩地上樓梯。
值班的傭人手裏端著兩瓶名貴的紅酒,一見她,忙上前行禮,“少夫人,您回來了。”
“嗯。”白萱淡淡應一聲,撫了撫後頸,“大晚上的,還喝酒啊?”
傭人回稟道:“是少爺想喝,吩咐去酒窖把這兩瓶取來……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已經喝了不少了。”
白萱聞言,清醒了幾分,將傭人手裏的酒瓶子接在手裏。
“你歇著去吧,我拿給他。”
推開書房厚重的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濃烈的酒氣。
白萱擰了擰眉,走進去,便看見昏暗的光線下,那個席地坐在窗邊,一杯一杯把自己往死裏灌的男人,寂寥得像一道山影。
她騰出一根手指,打開燈,隨即傳來男人低沉的一聲輕喝,“別開燈。”
一回頭,見是白萱,莫其琛一怔。
白萱也在此時看到了他通紅的眼睛,將墨藍的瞳仁都染紅了,額前的頭發也是淩亂的,整個人說不出的頹唐,讓人看了揪心、難過。
這四年,她從來沒見他這般模樣……
心下沉了沉,暗歎一口氣,白萱將燈重新關上,把鞋子脫了,赤著腳朝他走過去,書房鋪了地毯,倒也不涼。
她很平靜地將手裏的那瓶朗姆酒打開,倒在醒酒器裏,又從一旁的酒櫃上取來一個杯子,將莫其琛杯子裏的酒倒一部分進她的被子裏,碰了碰。
玻璃杯相觸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笑道:“來啊,我陪你喝。”
莫其琛看著她仰頭把半杯酒灌進肚子裏,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麼,也仰頭將他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兩個人就這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一直沉默,皆是滿腹心事。
這個夜晚,似乎注定難以成眠了。
……
睡不著的不隻是他們,還有一個人。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莫公館不遠處,修奕坐在車裏,靜靜地望著那籠罩在一片陰影裏寂靜的別墅,心裏一片沉然。
什麼時候,他和小五中間也隔著一堵厚重的圍牆了?
而他,竟然隻能這麼看著……
“何閏。”
“嗯?”何閏回過頭,看著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