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今天格外鬱悶。
興衝衝地接了老婆孩子準備帶她們去吃大餐,沒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生生被人截了胡。
看著莫其琛抱著卟卟,帶著白萱遠去的背影,他把手指頭都快捏斷了。
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三口似的……
那他呢?
老|子的位置擺在哪裏?!
換做以前,他早就不由分說地將人搶回來了,管他什麼莫家家主,天王老子他也不怕,敢光天化日之下帶走他的老婆孩子,問過他的意見麼!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不怕莫其琛,也怕白萱和卟卟。
現如今,白萱早已不過從前的那個白萱了,不會對他唯命是從,反而有點吃軟不吃硬,他若是哄著寵著,她還能看他一眼,若敢來橫的,她比他還橫。
他可是怕她一氣之下帶著女兒遠走高飛,再走個四年,他還要不要活命了?
不知道有卟卟的時候,他日裏夜裏想著白萱一個人,看著她曾經的照片和視頻還能聊以慰藉,但現在呢,他心尖上牽掛著兩個人了。
那麼可愛的閨女,他簡直愛到骨子裏,捧在手心裏都怕摔了她,恨不得把心肝脾肺一股腦掏在她麵前才好。
在白萱麵前,他是端不起架子了,在閨女麵前,他更是時時刻刻保住自己的光輝形象。
畢竟現在卟卟認的,是另一個爹,不是他。
真特麼紮心。
修奕一回到家就黑沉著臉上了樓,傭人們見先生一個人回來,都有些納悶,怎麼不見夫人和小姐,可瞥到修奕黑如煤球的臉,哪個敢問?
何閏端著小心給修奕送上酒去,勸都不敢勸,貓著腰退出書房。
酒入愁腸愁更愁,修奕喝了酒,便更想妻女,也不知怎的,一晚上連打了N個噴嚏,覺得定是白萱太想他了,忍不住給她打電話。
電話剛撥通,他就迷離著眼睛問:“是不是想我了?”
白萱洗完臉,正敷著麵膜,對著開了免提的手機哼哼道:“奕少爺,知道‘自作多情’四個字怎麼寫嗎?”
“那我為什麼老打噴嚏?”修奕輕輕嘟囔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
白萱心裏一咯噔,想著今晚還真是沒少說他壞話。
這麼管用的麼,那以後她可得多試試……
敷好麵膜,洗了洗手,便聽見修奕低沉喑啞的嗓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卟卟睡了嗎?”
“睡了。”白萱一蹙眉,“你喝酒了?”
修奕嗬嗬一笑,又嘟囔了一句,“這你都聽的出來?”
白萱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好歹她也在他身邊長到二十幾歲,說是他肚子裏的蛔蟲都不為過,他喝酒的時候說話是什麼口氣,她自然聽得出來。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去三爺的‘天上人間’,或者去我的TheBar,找幾個漂亮妹子,一起喝多舒爽。”
修奕又灌下一杯酒,語氣清冽,“你知道,我不喜歡那種地方。”
白萱無語,這話倒是真的。
雖然從小到大圍繞在修奕身邊的鶯鶯燕燕不少,但大多都是倒貼上來的,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當真是不需要主動去追求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