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修奕的“土味情話”說得太蹩腳,白萱臉上的冰霜,總算是笑著化掉了。
最後一口蛋糕剛剛填進嘴裏,就被修奕堵住了唇。
蛋糕的香草味道彌漫在兩個人的唇齒間,修奕吻著她,將人輕輕鬆鬆地抱起來,壓倒在床上,一室風光旖旎……
結束的時候白萱依然是一灘爛泥倒在修奕懷裏。
修奕便抱著她去洗澡,給她洗頭,洗臉,刷牙,吹頭發……一條龍服務。
男人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她濕潤的發梢,白萱枕在他的大腿上,閉著眼睛享受這靜謐的時刻,感受暖風掠過頭皮的溫熱,說不舒服,是假的。
平心而論,修奕現在的脾氣,真是好得不像話。
在外人麵前她不清楚,反正無論是在她麵前還是在卟卟麵前,這個向來寡淡清冷的男人,如今柔軟得像一團棉花。
當然了,該硬的地方,還是挺硬的……
吹幹了,修奕關上開關,吹風機的“嗡嗡”聲消停下來。
白萱依然靜靜地躺在他的大腿上,像睡著了似的,一動不動,裝睡美人。
修奕垂眸看著她,眼睛裏鋪滿光,手指輕撫著她烏黑的頭發,不得不承認,他實在貪戀這簡單而美好的時光。
在丟掉她的這四年裏,他做夢,都是白萱枕在他腿上的樣子。
氣氛安靜,良久,他聽到自己的聲音。
“在我心中,這許多年來,最重要的還是你。卟卟是我的骨肉,但你記住,我最愛的始終是你,你才是我心尖上的那個人。”
白萱眉睫顫了顫,卻沒有出聲。
他看得出來,她吃醋了……
修奕保持著最初的動作,想撫弄小孩子一樣撫弄著她的秀發。
“那孩子出生的時候我不在,換尿布、喂奶、拍嗝這些我曾經在腦海裏排練了無數次的事情,我都沒有機會為她做過,你曉得我有多遺憾。”
白萱鼻間很是泛酸,這些事情,都是莫其琛替他做的。
卟卟是幸運的,從小到大都沒有缺失過父愛;她也是幸運的,有小莫一直照顧她們母女兩個……
一直以來,她對莫其琛都是感激和愧疚的,但對修奕沒有,她曾經真真切切地恨過他,想到有一天她會帶著女兒出現在他麵前,她是無比期待的。
可是,等到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痛快。
恨一個人,是需要力氣的。
她恨了他那麼久,早就隨著撫養卟卟長大,看著她愈來愈像他的眉眼,那股恨意也跟著日漸消散,最終還是放不下。
如果卟卟從小跟在親生父親身邊,她相信,修奕照顧她不會比小莫差,他一直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這份責任心放在女兒身上,隻會更重。
修奕輕輕歎了口氣,“聽到卟卟叫我‘爸爸’的時候,我快崩潰了,小孩子總是不那麼記仇的,同時我又很慶幸,幸好你在這個時候把她帶回到我身邊……”
一頓,他話頭有些哽咽。
“如果再過幾年,她長大了,怕是真的一輩子不會認我了,那我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