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老夫人臉上的淩厲頓時粉碎,替換上驚愕,“你說什麼?卟卟不是修奕的孩子?”
“自然不是。”
白萱神色淡淡,“我好像,從沒說過卟卟是他的種吧。”
修老夫人眸色轉暗,“不是小奕的,還能是誰的?”
不,不可能是莫其琛的。
卟卟的模樣,雖說七分像白萱,但總有那麼兩三分,和修奕小時候很像,她瞳孔的顏色,還有她的發色,妥妥的黃種人,不可能是混血。
白萱淡淡笑,“那就不是您該關心的事情了。我的孩子,在四年前被您和大少爺生生打掉了,怎麼可能活?”
修老夫人和蓓姨同時縮了縮瞳孔,是啊,這也是她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當年在婚宴上,白萱傷得那麼重,渾身都是血,她是存了要她死的心思的,孩子自然也不會留,沒想到她命這麼硬,竟然活了下來。
見修老夫人陷入怔忡之中,蓓姨忍不住了,問出口,“可卟卟這孩子,也是三歲啊。”
按時間來推算,四年前白萱離開,她和修奕的孩子還在的話,到現在就應該是三歲多一點,難不成在流產後,她又懷了一個?
這不科學。
修老夫人越想越覺得卟卟這孩子是修奕的無疑,麵孔再次板了下來,“如果不是小奕的種,你又為何給孩子取名‘修慕白’?”
白萱放下茶杯,淡淡道:“這個問題,我回答您兒子好多次了。孩子是我的,我愛給她取名叫什麼便叫什麼,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姓什麼都無所謂。”
這話,明顯是賭氣,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來之前,修老夫人不是沒有懷疑過孩子或許不是修奕的,原本還擔心白萱拿孩子說事,定要和修奕再續前緣,重登修家大門。
可照目前的情勢來看,白萱倒是全程否認孩子是修家血脈,也完全沒有重回修家的打算,倒是她們急不可耐,為其辯證卟卟絕對是修奕的骨肉。
這丫頭,比以前狡猾了許多,懂得以退為進了。
修老夫人了解到白萱的意圖了,冷哼一聲,“你不用在我麵前耍什麼小聰明了,卟卟是修奕的孩子,不可能有錯。”
“哦?”
白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母親這麼篤定嗎?記得我沒生卟卟的時候,你就擔心血脈不純,還想拉著我去驗羊水呢,今日怎麼反而放心了?”
她這話說得平靜,可話音裏的諷刺意味任誰都聽得出來。
修老夫人憶起曾經的那些事情,臉色不由一僵,語氣冰冷,“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了,你倒記得清楚。”
白萱苦笑一聲,“您高看我了,我是想忘,但忘不了。”
她重新沏了杯茶,抬起頭來對視上修老夫人冷岑岑的眸子,神色倏然冷卻下來,“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修老夫人被她淒冷的目光盯的心頭一寒,麵上卻更顯出威嚴。
“你想怎麼樣?我知道你這次回來動機不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榮誠如此針對修家,裏麵有你推波助瀾的因素。你是回來報複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