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芳華”這裏的按摩師傅都是聾啞人,保密性是一等一的好,薛芝茗是公益大使,早些年也很關注聾啞人士,也特別培養,給他們提供高薪工作。
名利雙收的事情,誰都愛幹,卻不是誰都能幹得好,單從這一點,白萱就頂佩服薛芝茗的頭腦,簡直比她牛太多了。
薛芝茗讓人開了一瓶紅酒,白萱以開車婉拒了,薛芝茗道無妨,一會兒我派人把你送回去,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今天不喝醉我是不會讓你回去的。
白萱搖晃著紅酒杯,笑容頗深,“您是想讓我酒後吐真言呐。”
薛芝茗看著她,“你會吐真言嗎?”
白萱輕輕一笑,“那得看是什麼事情了。不過我心裏對很多事情也有疑惑,還想從您這裏打聽一二呢,不如我們,互相交換一下,您看如何?”
“哦?”薛芝茗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怎麼交換?”
白萱抿一口紅酒,“我們互相問對方問題,隻要答‘是’和‘否’就可以,如果實在不想回答,就喝一杯酒。”
薛芝茗沉吟片刻,“可以。”
白萱一擺手,“您是長輩,您先請。”
薛芝茗目光如炬地看著她,把這些天壓在內心很久的一個疑問脫口而出,聲音都發顫,“你母親,還活著,對嗎?”
白萱知道她第一個問的問題定是這個,點頭,“是。”
薛芝茗心髒猛地鎖緊,即便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了,可在聽到這麼肯定的答案之時,心中還是難以置信的,急急地問:“那她現在在哪兒?”
白萱淡淡勾了勾唇角,“三夫人,說好了,隻能回答‘是’和‘否’的。”
薛芝茗心頭火燒火燎的,饒她叱吒商場這麼多年,早就鍛造的波瀾不驚,股票大起大落都不見她動半點聲色,卻因簡單一個“是”字就方寸大亂。
人家都說雙生子之間是有心電感應的,這些年,她總是時常會感受到姐姐的存在,可偏偏又見不到、摸不著,漸漸的她也放棄了。
思緒剛剛飄忽幾分,便被白萱拉了回來,“三夫人,是不是該換我問了?”
薛芝茗暗暗籲了一口氣,“你問吧。”
白萱定定地看著她,亦將心中斟酌了很久的一個問題問出口,“您一早就知道,何念皙是您的親生女兒是不是?”
這個問題問出口,薛芝茗整個人為之一振。
白萱的問題,已經肯定了“何念皙就是她女兒”這一事實,她問的,是她知道還是不知道……怪她那天在酒會上一時衝動打了何念皙一巴掌,露了馬腳。
心裏慌得厲害,隱藏這麼久的一個秘密突然被揭開,像是身上生生被扒掉一層肉一般,明明痛得厲害,卻又不敢大聲呼出來。
白萱將她所有的神情變化都看得清清楚楚,其實薛芝茗就算不回答,她也心裏有數了,所以……她真的一早就知道的。
那麼,當年她還引導著修奕和修老夫人以為何念皙才是榮萱,她安的,又是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