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鳳儀宮的時候,季初晴剛午憩醒來,腦中還是一片昏昏沉沉,聽見宮人的稟報忍不住愣了好半晌才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道,“嗯,本宮知道了。”之後便又兀自安安靜靜地坐了會兒,才起身洗漱了趴在桌案看著話本兒,像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似的,惹得季雪都止不住朝著她瞧了好一會兒,等到日暮的時候,季初晴才伸了個懶腰起了身,“傳膳吧。”
季雪一愣,方才失笑,先前宮人稟報的時候季初晴剛睡醒,還未完全醒轉過來,所以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聽見的是什麼事兒,便上前道,“娘娘,先前宮人才稟報了,說那雲紋宮的顏昭儀懷孕了,皇上今兒晚上在鎏金園設宴呢。”
話說完了,果然見季初晴愣了愣,皺著眉頭道,“什麼時候的事兒,本宮怎麼不記得了?”
剛問了話兒,便見季雪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帶了幾分笑意的答道,“便是先前娘娘午睡剛醒的時候,娘娘恐怕根本沒留神聽吧?”說著便捂著嘴輕笑了起來。
季初晴恍惚記得先前確實有人跟她說了個什麼事兒,自己也沒怎麼在意,隻隨意的應了,沒想到是這麼回事兒,心中哼了一聲,怪不得夏侯靖急著將那顏美人升為顏昭儀,原來是有了,不過那顏昭儀倒也真真運氣好得很啊,這麼容易便懷上了。隻是,不知道這孩子能夠保住不。不過,顏昭儀一懷孕,那藏在暗處害了自己孩子的凶手便極有可能再次出手,這倒是一個好機會呢。這般想著,便抬頭道,“去將本宮參加宮宴的衣服給本宮拿來吧,季雪,你來給本宮梳頭吧,本宮倒是好久沒有出過門了,這一身骨頭都懶了,今兒個晚上便去走走吧,不然恐怕都被人給忘咯。”
季雪說宮宴是酉時才開始的,季初晴便踩著時間去的,倒是大部分嬪妃都已經到得齊了,隻是今日的兩個主角兒倒是一個也沒到,嬪妃們見到季初晴連忙紛紛起身,向她行了禮,季初晴緩緩走到正中的兩張椅子旁坐到了左邊的椅子上,方才笑著點了點頭道,“都起來來,今兒個隻是家宴,不必太拘束。”
眾嬪妃聞言才起了身,又坐了下來,季初晴淡淡的掃了一眼在場的嬪妃,卻見其中有好幾個穿得十分的出挑,倒也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的,之前夏侯靖不怎麼去後宮嬪妃那兒,這些個妃子也難得能夠見幾次皇帝,想要借此引起他的注意也是情有可原的,隻是恐怕自己沉寂的太久了,很多嬪妃都以為自己不會來的吧,所以才敢這般放肆。
氣氛一時顯得有些冷,突然有一個帶著些許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顏昭儀也真是的,都這會兒都還沒有來,是故意要給我們姐妹一個下馬威是吧?還要皇後娘娘也等著她。”
季初晴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果然是芸修容,這芸修容的爹爹是季初晴父親手下的一員將領,這個女子是個心裏藏不得東西的人,有什麼情緒也都會直截了當的表現出來。雖然經常得罪一些人,倒也是十分可愛的,加之她的父親對自己的父親而言還有一些用處,所以季初晴倒也不至於對她太多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