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從喜帶著侍衛撤出了鳳儀宮,季雪才轉身回了內殿,見到季初晴仍舊坐在床邊似是專程等著她,季雪連忙上前道,“娘娘,從喜公公恐怕是懷疑奴婢了,方才他瞧見奴婢鞋子上的濕泥了,奴婢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不過奴婢恐怕他定是不相信的。”
季初晴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頓了頓才又道,“是從喜?”
季雪輕聲“嗯”了一聲,回答道,“奴婢照著娘娘所說的法子往顏昭儀的燉品中加了一些藏紅花,本來顏昭儀應是在晚膳之後半個時辰服用的,奴婢聽從娘娘的話監視著顏昭儀服用,可是從晚膳過後,顏昭儀要服用頓品的時候,從喜公公卻突然過來了,專程為顏昭儀檢查了一番,查出燉品中有藏紅花。還有便是,奴婢懷疑,從喜公公會武功,而且不弱,奴婢先前瞧見從喜公公燉品中的藏紅花,一時心急,可能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便被從喜公公發現了。”
季初晴眉頭輕輕皺了皺,“從喜?會不會是夏侯靖出宮之前專程吩咐從喜照顧好顏昭儀腹中的孩子的?所以從喜才剛好出現的呢?”手無意識的抓住床上的被角揉捏著,季初晴輕歎了口氣,“無妨,既然這一試結果是從喜,那就讓本宮再試上一試,瞧一瞧,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害了本宮的孩子,季初晴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手漸漸收緊,狠狠的抓住了手中的被子。
季雪瞧著主子這般陰狠的樣子,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良久才緩過神來,柔聲道,“娘娘,夜深了,先歇著吧。”
季初晴蹙著眉,點了點頭,躺倒在床上,閉著眼睡了過去。
翌日,一大早季初晴便醒了過來,在床上躺了良久卻不見季雪來侍候她起床,心中有些奇怪,便揚聲喚了一聲,“來人啊……”
有宮女走了進來,卻不是季雪,季初晴皺了皺眉,問道,“季雪去哪兒了?”眉宇之間有一些不耐,那宮女連忙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回稟皇後,奴婢今兒個一大早便沒瞧見季雪姑姑,便讓奴婢來侍候您起身吧。”
季初晴擰著眉心中暗自想到,“這季雪是怎麼回事兒?平日裏若是不在,定也會跟我打聲招呼的,今兒個怎麼不聲不響的便不見人影了呢?”
“那今兒早上,季雪沒在她的屋子裏?”季初晴站起身,伸出手,任由宮女幫她將衣服都一一穿戴整齊,漫不經心地問道。
“回皇後娘娘,奴婢晨起並未見姑姑在她屋子裏。”那宮女行了個禮回答道。
季初晴便不再說話,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待宮女為她收拾好之後,便坐在殿中看起書來。
“娘娘,顏昭儀求見。”殿外走進一個宮女,恭恭敬敬地道。
季初晴心中閃過一絲驚詫,輕輕蹙眉,這顏昭儀來這鳳儀宮作何?自己與她素無交集,如今她懷了孕,更應該和自己繞著道兒的走啊,怎麼會突然主動拜訪。莫非,她是發現了昨兒個季雪的事兒?季初晴腦中閃過千百般理由,嘴角勾起一絲興味的笑容,有趣……季初晴連忙坐直了身子,端了皇後的架子,緩聲道,“傳吧。”
過了會兒,顏昭儀便走了進來,一身粉色的宮裝,肚子微微鼓起,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朝著季初晴盈盈一拜,“臣妾見過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