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真的是那種好活潑好外向的性格，嘰嘰喳喳的，說話的時候笑得特別張揚，讓人怎麼都移不開目光的那種好看。
隨便點了幾個菜後，便是安靜地等待，耳邊是熱鬧卻又不足以煩躁的嘈雜。
大學生總是這樣，似乎有特別多的活力，話總也說不完。
莫莫反倒安靜下來了，兩隻手重疊著放在桌子上，下巴擱在胳膊上，兩隻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時念歡。
她的嘴巴被胳膊擋住，看不到，卻隱隱能從她月牙狀的眼睛弧線上看出，她在笑。
時念歡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咧開嘴角，緩緩笑著開口道：“你今天叫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吧？”
莫莫“唰”地一下坐直了身體，再次眉飛色舞起來：“是啊是啊是啊，我主要是想聽你講故事？”
“講故事？”
莫莫淺淺笑著，拿起桌上的水壺給時念歡的杯子裏倒了一杯水，嘴角微微揚起，垂眸的樣子好看到不得了。
“我想聽你講一講林向陽的事情，還有你和你哥。”
時念歡眨了眨眼睛，小臉上紅撲撲的色澤看起來像蘋果。
“我……不知道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時念歡才訕訕地開口。
她確實是不知道講什麼。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之間那麼多事情，雜七雜八的，真的無從講起。
其實，時念歡私心是不想說給莫莫聽。那些過往，是她和林向陽一起經曆過的，曾經再單純，那也是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
她才不想無私地把那些美好分享給她的情敵。
莫莫撇撇嘴，似乎有些失落，她卻天生有一種魔力，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瞬間又挑眉，回歸了平日裏興奮的模樣、
“不如這樣好了，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我什麼。”
時念歡愣愣地看著莫莫發呆，這一刻她怎麼有種自己掉入陷阱的感覺呢。
“好不好嘛？”莫莫嘴角微揚，拉著她的手，似乎在撒嬌。
時念歡情不自禁地點頭：“好。”
說完，她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薑辰宇是你親哥嗎？為什麼你姓時，他姓薑啊？”
莫莫問完這個問題，便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時念歡卻愣怔了一會兒，不是應該問和林向陽有關的問題嗎？
疑惑歸疑惑，不過時念歡卻不會太遲鈍，那樣不太禮貌。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輕啟朱唇，緩緩開口：“不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太隱私的問題，她也不方便回答，點到即止，聰明人都不會再問下去。
很明顯，莫莫比她聰明多了。
她唇角一彎，轉而便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這頓飯吃完，時念歡喝了很多水，過去三天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剛才的一個小時裏話說的多。
莫莫什麼都問，什麼都好奇。她既然答應了人家，便能說的都說了。
吃完飯，莫莫挽著她的胳膊，像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
走出去的那一瞬間，時念歡突然想到，莫莫把她的老底扒了個幹淨。而她，除了知道麵前這個女孩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卻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