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吃飯。
時念歡偶爾抬起頭來看兩眼林向陽。
早上的學校食堂，其實並沒有很多人。有些早上有課的同學也是匆匆買完飯便去上課了，沒課的同學百分之八十都不會起來吃早飯。
所以，這會兒的食堂其實還是很安靜的。
時念歡喝了兩口粥，便沒了胃口，但是又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她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吃下去。
“你還是很喜歡莫莫啊？”時念歡突然開口，倒是把林向陽問了一個愣怔。
他抬起頭來，眼睛瞪得有點大，額頭上平添了三道皺紋，頭發豎著，不明所以地看著麵前的時念歡。
時念歡低著頭，心裏猶豫又踟躕。
林向陽的私事，她本沒有什麼資格去過問。
可是，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不管是夏冰，還是畢甜甜，或者是莫莫，都無端的和這個人扯上了關係，時念歡便壓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了。
時間很安靜地流逝，時念歡漫不經心地吃著自己的飯，好像剛剛那句話就是這麼隨口一問而已。
可是，林向陽扯了扯嘴角，然後猶豫著緩緩開口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時念歡咽了咽口水，不過就是一瞬間，昨天晚上林向陽發酒瘋的模樣再次湧上了她的心頭。
“你昨天晚上差點跟人打起來，你還記得嗎？”
林向陽一臉懵逼，愣愣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你看到一個女的，非說她是莫莫，上去要抱人家。”時念歡一字一句，緩緩開口，像是在敘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林向陽震驚地看著時念歡。
他應該也被這樣的自己嚇到了吧。
“怎麼……可能？”林向陽苦笑著開口問道。
“我騙你幹什麼？所以才問你是不是還喜歡莫莫啊……”時念歡淡淡開口道。
這一次，林向陽沉默了好久。
時念歡也不著急。她現在已經不怎麼想要知道林向陽的答案了。她自己已經猜到答案了。
“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聽過她的消息了。要不是你提，我都快要忘了……”林向陽苦笑了一下，緩緩開口道。
時念歡看著他嘴角泛著滿是苦澀的笑容，歎了口氣後，站起身來：“我吃完飯了，先走了。”
“恩。”
時念歡走得很慢很慢，她的腦子裏迷迷糊糊的，什麼都思考不了。
時念歡心裏憋了很多很多的話，突然很想要找一個人訴說。
她在圖書館坐了好一會兒，心情並沒有絲毫好轉，擺在自己桌子上的書也一頁都沒有翻動。
她突然很想念莫莫，那個笑起來唇紅齒白的女孩子，天生妖媚，自成英氣。
時念歡在想念莫莫的時候，那麼巧，莫莫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時念歡看著手機上莫莫的名字，心裏突然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躁動。
她站起身來，快步跑到外麵去接聽電話。
剛一接通，便從電話那邊傳來莫莫熟悉又好聽的聲音。
“念歡……”
時念歡克製著自己心底的激動，輕聲開口應道：“恩呢，莫莫，你找我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