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抬頭，晶瑩剔透的大眼睛越發顯得無辜，水汪汪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哭過的痕跡。
林向陽微微挑眉，還未來得及詫異，麵前的小女人便綻放了一抹淺淡淡的笑容。
她笑起來的時候，如童年後院一樹山茶花開，純潔到讓人忍不住跟著心旌搖曳。
“本來我以為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夏冰緩緩開口，看著林向陽的眼睛，她的眼神像是具有一種魔力一般，叫人舍不得移開視線，“可是你們一定要在我麵前提起，讓我想起那些事情。林向陽，那麼我現在告訴你，不管你說再說，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林向陽怔怔地站在那裏，兩隻手都不知道要怎麼擺放才能讓自己心安。
明明感情上的事情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擱在以前林向陽也會覺得她是咎由自取。然而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此刻兩個人麵麵相覷，林向陽的心裏更多的卻是內疚。
大概是在為以前的那個年少輕狂的自己贖罪吧。
當年太年輕，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麼都沒經曆過，然而被一個女人傷害過，就以為那是萬劫不複了。
殊不知，那些都是一切罪孽的開始。
林向陽愣在原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久久不能自拔，以至於連夏冰是什麼時候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就在包間外麵，夏冰麵無表情地站在時念歡的跟前。
和剛才那個一直低著頭有點恐慌又有點緊張的小美女不一樣，此刻站在時念歡跟前的夏冰，氣勢洶洶的模樣。
時念歡迷茫又詫異，隻是這麼看著夏冰，不說話。
“時念歡。”她開口叫她的名字。
時念歡立刻就上揚嘴角，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夏冰終於肯承認她就是她了吧。時念歡心裏就是有著說不出的高興。
“哎。夏冰。”時念歡笑著說道。
然而，時念歡忽略了夏冰的不苟言笑，最起碼她現在的表情怎麼都算不上很友好。
“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你以後可以不用再這麼假惺惺地表現自己的善良了。”
“……”
時念歡的笑容僵在臉上，眼角眉梢都寫滿了迷茫。
“你說什麼呢？你這個人怎麼那麼不知好歹。”莫莫沒忍住，用手推了一把夏冰，有些生氣地開口說道。
莫莫生氣，是因為自己的好朋友被誤解。
夏冰的身體著實很單薄，被莫莫這麼一推，向後踉蹌著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便摔在地上，活脫脫一個柔弱的小女人。
時念歡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的神色。
不過還好，夏冰扶著牆，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沒有摔倒在地上。
夏冰隨即抬頭，看著時念歡冷笑了一聲，又扭頭看了看莫莫，眼神裏帶著幾分打量。
莫莫忍不住便挺起胸膛來，像是想要證明些什麼似的。
“沒想到，你們現在關係還這麼好。”夏冰輕聲開口。
“什麼？”時念歡問。
“沒什麼。”夏冰笑著搖頭，笑容裏泛著顯而易見的苦澀，“時念歡，當年的事情，你和畢甜甜做過的那些，我都知道了。所以以後不用再裝模作樣的，表現得那麼善良和美好。本來我想要放過自己的，可是你們再出現在我麵前，還硬要往我的世界裏鑽，我沒有辦法，我隻能選擇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