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莫莫才停止了咳嗽，眼睛紅紅的，喘著粗氣，五官看起來有些許的扭曲。
她裝作無不經意的樣子，淡淡抬頭，視線從陳黑臉的身上緩緩劃過。
他近乎著迷的表情，褪去了一貫的冷漠和疏離，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是不是都是這麼的柔和。
移開視線的那一刻，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漲著一般，滿滿的疼痛，疼得近乎撕心裂肺。
“要不要我去叫醫生。”時念歡就蹲在地上，她看著莫莫，眼神裏閃爍著擔憂，緩緩開口問道。
“沒事，不用去。”
時念歡點點頭，也就不再堅持。
她替莫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莫莫很配合著用被子把自己的脖子捂得死死的。
“陳總，你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要不然還是回去吧。”時念歡站起來，微笑著看著陳黑臉，緩緩開口道。
陳黑臉回過神來，有些局促不安地搓著自己的雙手，沉默片刻，猶豫著看著時念歡：“你……你餓不餓？都什麼時候吃飯？”
“我沒事的。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好……好吧。”陳黑臉點頭。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表現得心神不寧，幾乎是一步三回頭。
時念歡有些心煩意亂。
她看得出莫莫的難受，想了想，還是追了出去。
“陳總。”站在門口，叫住了還沒走幾步的陳黑臉。
陳黑臉回頭，看到時念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口白皙的大牙，這一刻的陳黑臉和以前那個冷漠嚴肅的陳黑臉簡直判若兩人，更像是個陽光的大男孩。
“怎麼了？”他淺笑著看著時念歡。
時念歡快走兩步，站在陳黑臉麵前，低著頭，開口道：“我有電話要和你說，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好。”
醫院三樓某個角落的等待區，五排的硬椅子，此刻沒有一個人，寂靜無聲。
時念歡坐了下來，她仰頭，看了看陳黑臉，淡淡開口：“坐啊。”
“好。”
時念歡歎了口氣，像是在心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猶豫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如果以後沒什麼必要情況的話，陳總你還是不要來看莫莫了。”
“啊？”
時念歡低著頭。
陳黑臉後知後覺：“為什麼？”
時念歡抿唇，沉默許久，緩緩開口：“你有女朋友了嗎？”
陳黑臉扭頭，看著時念歡幹淨的側臉，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此刻，似乎沒有什麼詞語能夠來形容陳黑臉的心情。
他很激動，當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靜靜地待在這麼一個安靜的地方時。
他很激動，當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問他，有沒有女朋友的時候。
激動到要忘記了自己和她之間的不可能，激動到幾乎要忘記一切他們之間的阻礙。
“沒有。”他搖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時念歡。
時念歡又歎了口氣，用力地跺了一下腳，特別煩躁地開口：“那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莫莫她喜歡你。”
陳黑臉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臉上的笑容就瞬間僵硬。